从侧门送走三人,回到吉祥堂,铺子里一下多了好多人,从七八岁的女童,到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目测得有二十来个,“怎么回事?”黄婉贞满脸不悦,眉头紧皱。
秀青回头看到她,急忙道,“小姐,都是应聘的。”
黄婉贞大声纠正道,“以后叫我老板!”
秀青马上改了口,“老板,你看怎么办?”
黄婉贞上前拍了拍巴掌,“啪啪——,安静,不然一个不收。”
女人们安静下来后,黄婉贞指着铺子外面的大街说,“出去排队,一个一个进。”
只用了一个来小时,黄婉贞快速剔除了大部分人,只剩了七个年轻的姑娘和小媳妇,让她们明天下午五点来参加复试。
虽然不知道复试是什么意思,但那七个人听明白了,就是明天还得来一回,被选上的七人,兴高采烈的走了,剩下围观的人,开始对着铺子指指点点,
“这铺子怎么要那么多女工?能成事吗?”
“哎呀!女人能成什么事?一群赔钱货,指定赚不了钱。”
“那可说不定,这铺子是做衣服的,那针线活,不招女工做,招你一个大男人做啊?”
“哈哈哈——”
一片笑声中,男人阴鸷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哼!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叫她关铺子走人!”
第二日,黄婉贞从七个人里,选了两个附近的姑娘,一个竟还识字,叫朱喜琴。另一个叫李春花,虽不识字,但干活眼疾手快,嘴巴能说,在黄婉贞看来,值得培养。
“春花,你跟着姐姐们,每日识些字,以后啊,可以给我记账。”黄婉贞笑吟吟的望着李春花。
李春花小圆脸上,迸发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我听老板的。”
在李春花心里,那记账的可都是铺子里的掌柜,虽然识字很难,但老板如此重视她,她就是每日不吃不喝,也要学会写字。
黄婉贞这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郑府却安静了许多,郑榆桑已经一周没回过家了,郑刘氏想念儿子,看着身旁的大女儿也不那么顺眼了,“你赶紧回去吧,这三孩子太好动了,每日我都睡不好,弄的我头疼。”郑刘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住的按着头。
郑榆美见郑刘氏这样,有些心疼,放下手里的针线,上前帮她按头,“妈,你哪里是被孩子闹的?你这是被桑哥和他媳妇闹的,他们那么大的人了,还不叫你省心。”
“我走了,谁陪你说话?这偌大的府邸,他们就留你一人在家,他们不心疼你,我心疼你。”郑榆美看着怔忡的郑刘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保养好自己,别为他们的事伤神了,你要是不好了,他们也不见得能放下手边的事,回来伺候你,到时候不还得是我在您跟前侍奉?!”
郑刘氏和郑濡清出身清朝官吏家庭,自小受封建思想教养,满脑子孩子是他们生养的,就该按他们的想法过活,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对待子女给予厚望,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带来荣光,却又管束太多,不准他们忤逆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