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许延年连破三案。西市绸缎商命案,东市赌坊斗殴致死案,甚至一桩陈年旧案也被他翻出来重新审定。回到大理寺时,天色已晚,衙门里的差役们个个面露疲态,唯有许延年依然神色冷峻,不见倦容。
"大人,该用晚膳了。"周寺正小声提醒。
许延年摆摆手:"你们先去。我再看看这些卷宗。"
烛光下,许延年的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冷硬。这三个月来,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公务,仿佛只有忙碌才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个消失的身影。桌上的卷宗堆成小山,每一个案子他都亲自过问,审问犯人时更是毫不留情。坊间甚至传言,连最凶悍的江洋大盗见了许少卿都会腿软。
"公子。。。"许义端着食盒进来,欲言又止。
许延年头也不抬:"放下吧。"
"您已经三天没好好用膳了。"许义鼓起勇气道,"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许延年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吓人:"多事。"
许义不敢再劝,默默退下。他知道公子心里苦——自陆先生离开后,公子就像变了个人。从前虽然也严肃,但偶尔还会笑一笑。如今却冷得像块冰,连太傅大人都劝不动。
夜深了,许延年终于放下笔。他走到窗前,望着安仁坊的方向。夜色如墨,唯有星光点点。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可曾想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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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许延年比平日更早到了衙门。今日要审昨日抓获的珠宝商,他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大堂上,珠宝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许延年一拍惊堂木,声音冷冽:"张氏绸缎庄命案,从实招来!"
"大人明鉴!小人只是一时糊涂。。。"珠宝商磕头如捣蒜,"那日多喝了几杯,想起旧怨,就。。。"
许延年面无表情地听完供词,判了斩立决。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一丝怜悯。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这许少卿果然如传言般冷酷无情。
退堂后,许延年独自在后堂喝茶。茶是上好的蒙顶甘露,却尝不出半分滋味。他想起曾经有个人,总会在他的茶里加一味药材,说是可以缓解疲劳。。。
"大人!"周寺正匆匆进来,"万年县又报来一桩奇案!"
许延年放下茶盏:"讲。"
"城南一户人家,七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昏迷不醒。请了郎中看,都说不是病,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中了邪。"周寺正压低声音,"坊间传言,那家得罪了狐仙。"
许延年冷笑一声:"备马。"
城南的民宅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许延年一到,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他大步走入内室,只见七口人整齐地躺在榻上,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
"什么时候发现的?"许延年检查着患者的情况。
"今早邻居来借盐,叫门无人应,翻墙进来才发现的。"里正答道,"已经请了三个郎中,都说看不出毛病。"
许延年目光锐利,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他在灶台边发现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用手指沾起一点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甜香。
"昨晚他们吃了什么?"
"听邻居说,那家媳妇昨日从城外采了些野菇。。。"
许延年立刻命人找来剩余的野菇。仔细辨认后,他冷笑一声:"不是狐仙作祟,是毒菇致幻。去药铺抓这几味药,煎服即可解毒。"
里正千恩万谢,许延年却已转身离去。对他来说,这不过又是一个寻常案子,破了也就破了,没什么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