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出现了。
似乎觉察她的视线,他微微偏头。
他就跟被灌了迷魂药似得,根本不记疼,疤痕都还没褪去,她主动看他一眼,他就又什么都忘了。
梁怡悦一时僵住。
现在又是。
她怔愣一瞬,手指不自觉微蜷。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
她一次又一次地犯规。
无论是她,还是他们。
罗雪曼担心女儿的姿态不似作假,梁京云跟梁怡悦的相处她又有所目睹。
“我……”
“你担心死妈妈了知不知道?!”
“没想到撞见了家暴现场。”
“我就是单纯爱凑热闹。”
冠冕堂皇上升高度,她都是从梁京云那学的。
想到一小时前自己接通了两天没联系上的女儿的来电,说话都打着颤,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后来让她视频通话,还被她无意发现了脖颈上的伤痕,罗雪曼压着怒气开口:
“什么叫,”梁京云终于出声,偏头看向梁怡悦,“两天没消息?”
他想。
她低头,看见梁怡悦刚松口。
安静一秒,梁京云没回她,只是盯着梁怡悦攥紧衣角的手指,平静地问:
不远处梁怡悦睁大了眼惊呼:
“你!”
游戏的结束好像从来不由他掌控。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女儿消失了两天没有消息,现在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淤青,如果你们没做什么,她这些伤是哪来的?!”
倏然出现的单薄身形就这样挡在了他身前,一双透彻的黑眸丝毫不显畏惧,甚至似乎藏了丝隐怒,那双纤细的手攥紧了女人带着玉镯的手腕,五指骨节看得出用了劲,都泛了白。
罗雪曼没反应过来,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精神不正常的病人,“你在说什——”
夏云端也甩甩自己的手,活动了下手腕,看向女人,压着情绪一扯唇,无辜地耸耸肩,“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手也挺痛的。”
他缓缓闭眼,捺下晦暗不清的眸光,再睁眼时,一切凌乱心绪都藏回心底。他偏过身,伴随着罗雪曼愠怒的警告,伸手拎高小姑娘的衣领,轻而易举就让她松了手。
夏云端只觉得自己的腰突然被人抱紧,随后手臂一阵吃痛。
就像此刻,她投来的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