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一家馄饨。”沈元夕道,“滋味很杂,调味很重,但就是想吃。”
“正常。”宴兰眼底的那抹红闪了下,“还有馋的吗?”
沈元夕正要回答,余光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调侃之意。
还馋什么?那自然是馋三殿下的血。
比每天吃一碗馄饨还要频繁,最近三殿下身形都有些薄了。
宴兰公主作为过来人,肯定是知道的。
明知故问,不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沈元夕叹息:“……宴兰,你和浸月真是越来越像。”
“终于叫我名字了!”宴兰公主开怀大笑,“好啊,好……叫名字好!”
沈丰年盼了一年,终于在风平浪静普普通通的一天,三王府的老管家来报消息,说孩子落地了。
“落地”这个说法有些许奇怪,但考虑到这个老管家之前也是幽族人,沈丰年以为幽族人就是这么说新生的。
晋升为祖父的沈丰年欢欢喜喜去了三王府,他想象中的场景,应是女儿在内殿的床上躺着养身子,三殿下抱着一个襁褓,递来给他看。
可真到了地方,却发现女儿好端端站在院外,正指挥三殿下埋酒。
听飘来的话,隐约说是什么女儿红。
沈丰年喜道:“是女儿吗?”
是个小孙女!
沈元夕摇头:“不知道呢,管它呢,到时候种出来什么是什么?”
沈丰年听糊涂了。
他如今的头发,也快要同女婿一个颜色了。
但苍老的白发,与三殿下柔泽丰盈的银发天差地别。
沈丰年问:“孩子呢?不是说……生了吗?”
“嗯,今早正睡着,临朔叫醒了我。”沈元夕指着眼前突兀的一棵小树苗。
这树苗很纤弱,但枝头上却挂着一个沉甸甸的橘红色果子。
沈丰年花了眼,又是挤又是眨的,才看仔细了这果子。
两个手掌那么大,随着呼吸起伏。
“……这是什么?”
“就是他们幽族说的生孩子。”沈元夕叹息道,“我的孕育已经结束了,现在需要临朔来血养它。至于男孩女孩,要等它瓜熟蒂落才知。”
“女儿。”三殿下淡淡补了句。
“哦,是吗?你那占卜之术……对半准。”沈元夕温温柔柔反驳道,“说我那花种能成活,我昨日把土都刨了,哪里还有花种,早变成了泥了。”
三殿下没了声音。
沈丰年一时无所适从。
“那这……什么时候能有真的小孩。”沈丰年比划着,“就那种能哭能笑能叫我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