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覃看见他的态度,心里倒是满意了几分,觉得这孩子先天条件虽然不怎么好,但还是可以教导的。
“这些都是地方上送上来的,比较简单,朕也已经批示过了。你好好看看,朕是如何处理的,再自己想想,到底为何这样处理。”
齐覃的教导十分的简单粗暴,但他觉得很实用。
因为,当年他做太子的时候,他爹也是这样教导他的。
现如今,他不是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明君了吗?
“是。”齐桓乖乖应了。
然后,他就守着专门给他放的那张桌子,沉下心来,努力看这些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说实话,他看了半天,也还是一片茫然。
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何灌溉农田、修葺官道,甚至于妇人产了双胞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专门写个奏折,送到御案上来。
父皇每天处理的都是这些事?
这天子做的,也太……那啥了吧?
他不禁偷偷瞄了上首的齐覃一眼。
“怎么了?”
齐覃敏锐的很,又分了心神在齐桓身上。只这一眼,便被他察觉了。
“啊?没有。”齐桓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奏折。
但齐覃却误以为他的心思已经飞了,不禁蹙了蹙眉,说:“你若是看得烦了,就先回去读书演礼吧。”
立太子是需要祭告天下的,自然有专门的典礼。
齐覃虽然已经下了圣旨,齐桓也已经被人称一声“殿下”了。
但没有举行过立储大典,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是以,最近这段时日,太常寺在准备立储大典,礼部也专门派了人来带着准太子齐桓演礼。
齐覃心里本来就没对齐桓报多高的期望,见他看不进去,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气恼。
因此,这句话说的可谓是极温和了。
但低着头的齐桓还是红了眼眶,觉得父皇一定是对自己失望了。
要不然,每日里读书、学习政务和演礼的时辰都是订好的,怎么会突然让他提前去?
他心思敏感,性子里也有一股执拗,当下便说:“儿子还想再看一会儿。”
齐覃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并无勉强之色,才点了点头,说:“若有不懂的,等朕批完了这几本,可以来问朕。”
“是,父皇。”
而来宝,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皇后找朕有事儿?”齐覃微微蹙眉。
他并不喜欢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被后宫嫔妃打扰。
来宝的口齿很是伶俐,三言两语便把贵妃大肆责罚宫妃、宫人,引起了众怒,许多人都到坤宁宫哭诉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齐覃气道:“这个余氏,真是不给朕省心。”
“田保。”
“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