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妄轻啧两声,接着道:“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也不能太势利眼吧。”
成景淮半是羞愤,半是愕然。
“你……”
“你知道?”
“她竟连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
是不是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了?
荣妄语气坦然:“小爷自己查的。”
“小爷我可不像某些人,会愚蠢地做个睁眼瞎。”
小厮轻声催促道:“成小公子,这边请。”
成景淮神色未改,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此守株待兔,定要见上桑枝一面。
荣妄:见吧,见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待亲眼瞧见他和裴桑枝璧人成双,登对非常,他倒要看看成景淮的痴心妄想还能撑到几时。
……
永宁侯等的花都要谢了。
从他遣小厮去迎成景淮算起,已足足过了三刻钟。
三刻钟!
别说是人,便是只乌龟、是只蜗牛,从府门爬到前院花厅也该到了!
莫非成景淮此番前来,并非真奉成老太爷之命诚心登门拜访,而是专程来戏弄于他,以报当日桑枝当众斥责成尚书夫妇之仇?
还是说,裴春草那个孽障在尚书府后嚼舌根了?
“来人!速去查看成景淮是不是死在半道上了!”永宁侯怒不可遏,言语间已失了分寸。
死就死远点儿,不要死在他侯府,脏了他侯府的地界儿。
尚书府,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
那厢。
成景淮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裴桑枝。
远远的,他凝眸望去,竟不敢相认。
是她。
却又不像她。
那张脸依旧如记忆中般清瘦,身形也还是那么单薄,可周身却笼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清冷与贵气交织,眉目间还透着一股子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