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演戏,比虚伪,比无情,谁又会是父亲的对手。”
“父亲,您还打吗?”
说话间,直接伸出手,一把扯过了马鞭,握在掌心摩挲把玩。
在乡下长大,做惯了苦力活,缺什么都不会缺蛮劲。
永宁侯气的说不出话,什么棋子,什么攀高枝,他现在只想裴桑枝死!
“你以为,有老太爷做靠山,就能横行无忌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无边的冷厉。
裴桑枝摇摇头:“我也没想横行无忌啊。”
“奉劝父亲一句,日后休要把我当个小玩意儿似的糊弄拿捏。”
在看到永宁侯赤红的眼睛时,裴桑枝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缓了缓声音,意味深长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呢,偏生显得我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我也只是想被公平对待,你们不给我,我只能自己讨了。”
“父亲最懂权衡利弊,能理解我的无奈吧。”
永宁侯的眉心动了动,有些摸不透裴桑枝的路数。
疯完了?
这是示弱?
还是争宠?
难道,裴桑枝闹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把明珠撵出府。
越思忖,脑子里越是一团乱麻。
“你……”永宁侯试探着道:“你憎恨明珠?”
裴桑枝半真半假道:“易地而处,恐怕没有人能不怨怼吧。”
“十四年来,她霸占了我的身份,抢走了父母的疼爱,夺走了哥哥的关怀。我为她做牛做马,替她挨打受骂,熬过数不清的苦日子,她却踩着我的血泪活得光鲜。”
“裴明珠……”
“明珠……”
裴桑枝声音玩味的重复呢喃着。
“我活的猪狗不如,她却是永宁侯的明珠。”
永宁侯和庄氏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尤其是庄氏,愈发想不通裴桑枝这副又疯、又善变、又爱装的性子到底随了谁。
这般诡谲,怕是连侯爷这个做爹的都相形见绌。
永宁侯眼神幽幽,眸含审视,惊疑不定的目光一寸寸逡巡着裴桑枝。
心下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所以,你在府门外口出狂言是嫉妒心作祟,想毁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