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裴桑枝运气好的逃了,陷她于言而无信之地。
荣老夫人敛眉,语气莫名:“侯府之事,老身亦有所耳闻。”
“被搓磨殴打在先,又以德报怨剜肉放血在后,身子骨儿受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说实话,老身委实想见见这位名声在外的裴四姑娘。”
庄氏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一大碗的黄连,苦的她发慌,垂着头,谦卑恭敬道:“老夫人抬爱,等小女将养好些,我再带她登门拜谢老夫人。”
“是吗?”荣妄意味深长。
“昨儿夜里,小爷在外赴宴饮酒,直喝到三更天方散席。”
“归家途中,小爷恰巧偶遇一女子正鬼鬼祟祟的朝着城门的方向去。”
“那身量相貌像极了贵府那位瘦瘦巴巴可怜兮兮的四姑娘。”
说到此,荣妄稍顿了顿,眉宇间染上了看戏的笑意:“难不成是小爷看花了眼,还是裴侯爷年轻时不洁身自好,仍有遗珠在外?”
永宁侯头皮发麻。
上京城这般大,东、西、南各开三个城门,到底是什么孽缘才能让荣妄撞了个正着。
如果,是正缘该多好。
永宁侯敛回飘远的思绪,胆战心惊的解释:“国公爷,俗话说,人有同貌人,物有同形物。”
“小女生的平凡普通,天大地大,有相似也不足为奇。”
荣妄嗤笑:“人有相似的确不足为奇。”
“但,瘦小如贵府四姑娘的那般,鲜有。”
“罢了,裴侯爷说不是那便不是吧,以免又显得小爷在胡搅蛮缠。”
永宁侯一噎,脸上似开了染坊般精彩。
荣妄说话是真的尖酸刻薄,怪不得弱冠之年仍是孤家寡人。
“不敢,不敢。”
荣妄睨了眼永宁侯一眼,站起身来,朝着荣老夫人、御史大夫蒋行州和大理寺少卿向栖云作揖:“晚辈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永宁侯和庄氏对视一眼,忿忿的想着,他们不算人吗?
确切的说,荣妄根本没把他们夫妻当人看!
荣妄挥了挥袖子,大步流星的朝暖阁外走去。
人和畜生不如的东西,到底不能长久的共处一室。
暖阁外。
“无花。”
“备车,去佛宁寺。”
他被永宁侯的不要脸恶心的厉害,胸口堵着口浊气,憋闷的慌。
他得去佛宁寺听不怎么正经的裴驸马诵诵经,解解签,再给惊鹤添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