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禄升怒声说到这又生生咬住后面的话,椅子上的拳头握得发抖。
蒋辽看了他一眼,再下猛药冲他走过去:“有没有威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没想到你报官诬蔑我还不算,就为了陷害一个无法说话的人,竟然将自己弄成重伤!”
“长林哪里妨碍到你了,我跟他成亲的时候他才多大,你对我再有不满冲我来就行,何必这么费尽心思陷害他!”
蒋禄升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拍椅站起来指着他们吼道:“明明是你看着这个死哑巴打伤我最后还亲口威胁我,现在还敢反过来诬赖我,你以为大人会信你的鬼话,再不认罪等大人查出来你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爹,你的……”蒋方珠愣愣看着他的腿,转头见她娘脸上闪过的惊慌,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蒋禄升吼完,就看到廉长林的嘴角弯起了个不明显的弧度,在他看过去后又归于冷漠。
他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蔫不唧儿跌落回椅子,弯腰捂嘴无力地咳个不停。
方氏心慌的不行,小心觑向高堂上的何墉。
蒋辽不按套路出牌,蒋兴禹被他质问的话打的猝不及防,正要把脏水泼回去。
谁知蒋禄升被几句话就给激怒了,他根本就阻止不及,一脸愠色站在旁边隐忍不发。
按着蒋辽的打算,实在不行是要动手吓到蒋禄升露出破绽。
没想到蒋禄升这么沉不住气,他颇有点失望地松了松手劲儿。
“大人,事到如今想必也不用草民多说了。”他回头看何墉,“蒋禄升的话根本不能信,刚才还一副重伤到只剩半口气的样,现在说话却一点不磕绊,腿瘸得动都动不了突然就能好好站起来了,这分明是为了陷害我们故意装的!”
蒋禄升气若游丝被拥扶进来,何墉特意给他赐了座,刚才不仅能站起来说话更是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先前有气无力重伤到无法动弹的样。
何墉沉着脸看向企图狡辩的蒋禄升。
“大人,我是,我是被这不孝子,气昏头了,我都是被他给气的,我的腿,确实摔伤了,还有身上的伤,也全是那个哑巴打的——”
“啪!”
何墉拍起惊堂木,声色俱厉道:“你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是廉长林打的,腿瘸也是他害的,大夫给你开的药方衙门也查证是治疗断腿的,如今已经不打自招你还敢欺瞒,如此欺公罔法糊弄本官,来人!上板子杖打五十大板!”
撤下去的长凳再次被搬上来,官差走过去抓人。
蒋禄升这把老骨头五十大板下来哪里还有命在,他猛地挣开官差扑通跪地。
“大人明查啊,我的腿虽然没摔瘸,但确实是他害我摔伤的,还有身上的伤也都是他打的,我说的千真万确绝对没有冤枉他!”
上次有个人被罚三十大板,板子没打完人就断了气,看着官差走过来,他面如土色猛地摇头:“不能打不能打,我决不能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