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官媒,说是来给姑娘提亲。&rdo;桂花欢喜地好像是她自己的喜事一般。
&ldo;官媒?&rdo;香茹皱起眉头,首先产生的一个念头就是反感,&ldo;就说我不舒服,不接待,打发走。&rdo;
&ldo;姑娘,为什么呀,有媒人上门好歹你去听听她说什么呀。&rdo;桂花没听香茹的命令,反而自作主张地走过来,拉了香茹往外走。
&ldo;人家都进来了,好歹你给人家个面子,招呼一杯茶,大家面子上好看些吧,卖嘴皮子的这种婆子可得罪不起啊。&rdo;
香茹被桂花说得没办法,只得来到家厅接见媒人大驾。
媒人是个中年妇女,既是官媒,穿得很有些体面,符合身份和年纪,头上没有那俗不可耐的大花,行为举止都比较靠谱,不那么让人反感,香茹总算是有些耐心准备听这媒人说些什么了。
主客就座,桂花互相引见,得知媒人夫家姓王,照行里规矩就叫王婆。
王婆甫落座,还没喝茶,就先给香茹道喜,&ldo;恭喜姑娘,姑娘有喜事了。&rdo;
香茹挺起脊背端坐着纹丝不动,笑得四平八稳,&ldo;请问王婆,喜从何来?&rdo;
&ldo;恭喜姑娘,有人家看上姑娘,特求婆子我来说项说项。&rdo;
&ldo;哦?好说,请王婆仔细说来听听,让我评价评价考虑考虑。&rdo;
&ldo;好姑娘,这人家就住城东,姓姜,家里三代都是做生意的,到现代已经是家大业大,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家少主已过廿五仍缺良伴,姜家家长看上姑娘,知道姑娘也是独身一人,所以求了婆子我来说和一下。&rdo;
&ldo;听上去好像是门好亲事?&rdo;
&ldo;姑娘放心,姜家是大户,只要嫁过去不愁吃喝,姜家现在就这一个男丁,嫁过去姑娘就是唯一的少奶奶,日子可好过了。&rdo;
&ldo;这么说,敢情我现在愁吃愁喝衣食无着,迫切需要找个男人做我的长期饭票?&rdo;香茹不太客气的回敬道。
王婆微愣一下,反应过来,连打自己两个嘴巴子,&ldo;看我这张嘴,得罪了姑娘,婆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姑娘现在日子不错,可要嫁到姜家日子更好,人往高处走嘛。&rdo;
&ldo;既然姜家条件那么好,有的是好姑娘任他挑选,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超龄的女人呢?&rdo;
&ldo;姻缘讲的就是个缘分么,姜家的缘分就是姑娘,别家的姑娘再好姜家看不上那不也是没办法么。&rdo;王婆陪笑道。
&ldo;可是我去年算的一卦,说我今年姻缘不利哎,怎么办?我该信哪个呢?&rdo;任凭媒婆嘴里生花,香茹也有应对之策,她知道媒婆给人做媒时最喜欢拿各路神仙发誓,看这王婆怎么解。
&ldo;哎哟?还有这事?&rdo;王婆没料到香茹会有这一问,再次愣住,她做的媒多了,还真少见这样的答辞。
&ldo;是啊,当时那签啊好多人都看见了,都叫我今年小心些。
可王婆你今天来了,我也不好瞒你,你说是不是?&rdo;
&ldo;哟,姑娘这卦倒的确是个麻烦事,神明既有旨意,咱们也不能强行说和害了姑娘。&rdo;
&ldo;是啊,怎么办呢,今年只剩了半年,明年又无春,后年倒是双春,可那时我已廿四,怕是已经无人问津,不必劳烦官媒辛苦了。&rdo;香茹嘴角半含讥笑,嫁不嫁人将自己说得了算,她可不耐烦跟个陌生人玩什么盲婚哑嫁的游戏。
王婆略沉思了片刻,心里似是有了主意,神情若定,&ldo;姑娘别急,容婆子我回去想想办法,万不叫姑娘拖到后年去。&rdo;
&ldo;王婆好本事,竟然能解天意。
好啊,我就等王婆的法子,不过在这之前,王婆能不能把姜家的事多告诉我一些,那位姜家少主叫什么?住哪里?家里做什么生意的?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良人。&rdo;
王婆听香茹说得也有些道理,而且看香茹的样子似是自己不说不行,于是也就老老实实地说了,&ldo;姜家住城东八角场,他家少主叫姜焱,家里也是做生药生意的,跟姑娘算是半个同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