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看着她,嗓音冰凉凉的:“臣说过,臣不需要,殿下不必再送了。”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衣袖又被云婉一把拉住。
云婉盯着他袖子上的云纹,小声说道:
“可是我喜欢。”
孟煜几不可察地身形一顿。
“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想要占为己有。”
云婉抬头看他,轻唤他的名字:“孟煜,你会喜欢我的。”
“你也会需要我的。”
袖子被松开,清甜的桃花香气擦肩而过,转眼间随风消逝。
孟煜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看向台阶上的一堆东西。
他始终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只适合远远地观赏。
一旦靠近,便会如同飞蛾扑火,什么都不剩了。
例如权利。
例如情爱。
若是想保持最初美好的幻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接近、不去参破,让它始终保持着那层神秘的面纱,便永远都不会变质。
可是很多时候,权利吞噬理智。
情爱却能吞噬整颗心。
从噩梦中惊醒,孟煜浑身冷汗涔涔,手脚皆是冰凉一片。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那张白日里笑意盈盈的脸,在梦里变得煞白一片、眉目间满是幽恨。
那只素手递给他一张薄纸,声音冷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干系。”
胃腹隐隐传来疼痛,他用力按压住,勉强撑着站起身,在桌边倒了杯冷茶。
窗户悄然被吹开一道缝隙。
无意间,他看见院中的桃树,随着夜风落下簌簌桃花。
桃树上的秋千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人翘着脚坐在上面,笑着对他喊:“孟煜,再高点!”
“啪”地一声,手中的茶杯被打碎。
第二日,孟煜进入内阁直房的时候,灰败的脸色吓到了好几位同僚。
平日里,和他关系最好的顾逸明,跟在他身边追问:“灵辉,你怎么了?胃又不舒服吗?”
孟煜没说话,走到桌前整理奏折。
见最前方的位置空着,他低声问了句:“首辅没来吗?”
顾逸明冷哼一声:“郑首辅正犯愁着呢,你这边新政推行,他可就遭了难。”
他凑到孟煜耳边:“我听说,今早承少他们南下刚走,首辅就称病休沐,干脆连装都不装了,看这架势是要和我们摊牌了。”
孟煜沉声道:“推行新政,势在必行,就算他不支持,如今也由不得他了。”
“就是说呢!”顾逸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