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夜晚霓虹璀璨,到处都是人,二人沿着栈桥走了长长一段路,才终于走到稍微安静些的地方,栈桥对岸开着卖冰激凌的小摊,薛幼仪去买冰激凌,温意则趴在栏杆上等她。
夜晚的海风很舒服,十二月的港城偏冷,但并不是那种侵入骨髓的阴冷,只是迎面让人觉得清醒。
远处海浪一层接着一层,天已经黑了,海是深蓝色的。温意闭上眼,大脑放空,海风扑面而来,将她的头发吹起,偏腥的海风几乎一瞬间就将她带到了高考之后的暑假。
越是不想回忆的,越是一直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中。
温意睁开眼,烦躁地摇摇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薛幼仪回来了,回头:“幼——”
后半个字卡在嗓子眼中,强烈又刺激的乙-醚味道让她下意识退后一步,但很快,眼前逼近的男人用带着乙-醚的毛巾直捂上她的鼻唇,温意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便失去意识,四肢瘫软地倒下。
与此同时,西郊废弃烂尾楼。
十来辆货运车被武警牢牢控制,地下车库气氛低沉压抑,司机和交易小头目挨个被铐上手铐从车上压下来,在地下押成一排。
“啐!”季成彦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接过纱布随意地往胳膊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上裹,“狡兔三窟,还是让程万宏这老东西给跑了。”
“三组四组也都没抓到人。”顾连洲给自己胳膊上的纱布打了个结,沉声,“也没见到林潜。”
季成彦脸色一变,将纱布猛地拽断,撂给旁边的警察,抬脚踹了地上程万宏的二把手一脚,差点把人踹翻过去,他脸色阴沉,捏住那人的下巴:“说,程万宏和林潜在哪?”
“季队。”旁边的警察脸色一变,“您小心点。”
那二把手叫高仁,刀尖游走这么多年,也不是怕事的,咳出一口血水,脸上竟还露出了笑容,直愣愣对上季成彦讽刺道:“姓林的背叛我们,你们以为他还能好死?”
季成彦眯眼,手上用力,几乎将他的骨头捏出声音来。
另外几个警察对视一眼,连忙去拉季成彦。
顾连洲脱掉外套,团起来扔在地上,面色平静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随后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瞥了高仁一眼。
他的黑衬衫浸满了血,肉眼看着只是颜色更深了些,然而当他走近,血腥气扑面而来。
干净利落的子-弹上-膛声在耳边响起,顾连洲俯下身,高仁面色抖变,冰凉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男人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嗓音冷厉:“我建议你,坦白从宽。”
高仁咬紧牙关,额头扑簌簌冒下冷汗,他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做梦。”
顾连洲眸色加深,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起急促的声音,他看了高仁一眼,枪仍然抵着他的额头,另一手掏出对讲机:“一组顾连洲,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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