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姜嬉的回应。
衍王看在眼里,心头更是愤懑难消。
他走之后,姜嬉和步怀敦便要会主屋。
他们走在回主屋的路上。
鹅卵石小路旁,初秋的菊花已然结成菊胎,随着微凉的秋风摇曳。
步怀敦琢磨许久,小心问道:“为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姜嬉原本在想事情,闻言抬眼:“二表兄但说无妨。”
步怀敦止住脚步,道:“表妹今日何以留下那侍卫之举,为兄以为不妥。如此一来可就得罪了衍王。京中之势,想来表妹比我清楚些,那衍王身后可是一半的朝臣。说起来,他并不比厌夜王差势。”
姜嬉也止住脚步。
不远处,主屋堂前挂着的牌匾熠熠生辉。
上面写的“敦厚宁端”四字,笔走龙蛇,惊天泣鬼。
他说的都没错,可是,姜嬉道:“有些人,从根里,就已经败了。”
她实知眼下动衍王并非最好的选择。
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蚂蚁总要先上堤,才能开始进行缓慢的蛀蚀。
她就是那只蚁,京中风头最盛、却也是最无权无势的蚁。
即使爬上堤坝,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忌惮。
步怀敦垂头沉思,道:“表妹是何意?”
姜嬉转过头来,道:“厌夜王厉名在外,可他忠肝义胆,为保疆土浴血奋战;衍王在这京中坐享其成,营私内斗乐于党同伐异,谁是天上鹰谁是洞底鼠,高下立见。我愿追随苍鹰纵飞高空,跌落粉身碎骨也无惧,却不愿做洞底鼠,死时仍为人板上鱼被人抛弃。如此说,表兄可明白了?”
她语气平静到令人心颤。
一口气说完,她便提步而去,徒留步怀敦在原地苦思冥想。
姜嬉却也不怪他,未知内情的人,都知道她此举愚蠢。
可她内心恨意难消,非要走到衍王的对立面不可。
恰巧皇叔也并不待见他。
如此一来,她也不算孤军奋战,因而方才便从衍王手上抢了人来。
她回到正厅,陶嬷嬷已经在一旁侍立。
“嬷嬷,方才托你暂管的东西呢?”
陶嬷嬷上来,把那烟云纹紫檀盒奉上。
这盒子看着十分精美,不似寻常之物。
姜嬉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卧着一支玉簪。
她愣住,继而素手轻抬,取了那玉簪出来。
此簪通体盈透,中间部位有白银镂银纹嵌堑而成,比之原来更兼几分精美和素雅。
由于玉质稀奇,姜嬉认得此簪。
此簪是她原想送给步怀敦,后转送皇叔的那柄。
那日皇叔在车上将其折断,她托人去宫里细细问过缘由,才知皇叔生气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