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是隔壁侯府家的大花狗。
*
午间,云潇院的门被敲响。
元阿笙本来好好吃着饭,听见声音飞快起身把门关了。
逃避事实也好,躲避麻烦也好,反正他就是不想去。
侧房,阿饼豆儿几个围坐在一起啃肉饼。鸡肉馅儿的,巴掌大,圆圆一个。外面焦黄,吃起来脆脆的。里边肉放得厚,鲜嫩弹牙。
一口下去,即便是鸡肉快吃腻了,那也能一下子吃两个饼去。
豆儿咬了满满一大口,飞快擦了嘴跑出去开门。
阿饼听着隔壁关门的动静,用筷子头戳了戳顾柳。“少爷又跟主子闹别扭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柳一脸得意,飞扬的眉毛都能撇成道里的八字了。
阿饼:“那你倒是说啊。”
顾柳:“你们没媳妇的不懂,这就叫做夫夫情!趣!”
阿团真诚:“你不是也没媳妇吗?”
……
“你是?”
豆儿打开门。
门外是一堆野草,还站着个不认识的人。他回头对着门里喊:“阿饼哥哥!来客人了!”
外边叽里咕噜地说着话,元阿笙耳朵贴在门上听。
听到豆儿说什么草,他心下一松,拍了拍胸膛。
老头子过生辰,哪里用得着他这样的小喽啰凑到跟前去。
他调整好心情,想着自己还没咬到肉的肉饼,淡笑着拉着门一打开——
豆儿清亮的声音破空而来:
“少爷!顾冬哥哥来啦!”
……
九月二十五。
秋高气爽,白云揉成了一团一团的胖饺子,在柔和的阳光下自由自在地飘荡。
元阿笙在床上滚了一夜,寅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天光落进屋子里,汇聚成一道道浅金色的锦缎。可惜床上扯着被子盖住脑袋的人睡得正香,无人欣赏。
而此时,顾恪决已经上完朝回来了。
若非要紧事,顾恪决私下能不与朝中人往来就不与他们往来。今天他生辰,怕借着这个由头过来的人不少。
马车难得地停在了后门。
顾冬搬下脚凳。
顾恪决撩着紫色官袍衣摆从马车中出来。即便是弯腰,他的脊背依旧绷得笔直,像峻峭险峰中傲立的松柏。
管家早已等候在此。
他迎上来,道:“少爷,礼部、户部家的公子已经来过了。”
“嗯。”顾恪决跨过门槛。
“主子回来了。”是守门的大爷,大家都叫他果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