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曾想过,若是换了是你自爆,如今悔恨的人便是朝阳,你会忍心看着朝阳如此痛苦一生么!”
“不不不不…我不会,我不会,我不…”
余昭元雷霆般的怒吼总算是令暮云有些动容,结巴一阵后,他紧紧抱住朝霞和小虫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事,那人,都已成为过去,不要再跟它过不去。放下,携朝霞和小虫子更好地前行,才是对朝阳大哥最好的交代啊暮云大兄。”
这句话才是余昭元的肺腑之言,只是他觉得有些空洞,没有切身体会,始终无法真正理解别人的痛苦。
“小元老师,我敬你。”
许久后,暮云一家情绪缓和,他举杯一饮而尽。
余昭元点点头,也一饮而尽。
暮云突然一巴掌拍在小虫子背上,笑道:“小虫子,你娃何德何能遇见这么好的老师,真是有福气。”
他的心结也许还未完全解开,但已经开始拔线了。
“哈哈哈…”
几人都是哈哈大笑,那一整天,他们坐在小院里饮酒畅谈,对远处的“哼哼哈兮”充耳不闻,只当是虫鸣鸟叫。
深夜,余昭元辗转难眠时,又听见了暮云的呓语:朝阳大哥,你有个侄儿叫小虫子。
很平静的话,没有再撕心裂肺…
第二日,
暮云神清气爽,很早便进山去打猎。家中多了口人,他要更努力才行。
余昭元穿了一整天的粗布麻衣,逐渐适应,不再总是挠来挠去,他觉得自己算是融入了农家生活。
起床就到灶房嚷着要帮忙,朝霞拗不过他,便让他帮忙倒下泔水。
余昭元信心满满走过去,正欲拎起时,一股无法形容的酸臭直冲入鼻,熏得他阵阵反胃。
“呕…”
瞬间将昨夜还未完全消化的食物一股脑儿吐了出来,连带着眼泪和鼻涕。
他此生最狼狈,是在灶房勾腰驼背,堂堂八尺男儿,拎不起一桶泔水。
“呵呵,小元还是让我来吧!”
朝霞将他轰了出去,娘儿俩都在里面笑他。
余昭元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实在受不了那味道,只得落荒而逃。
他捂鼻自语:“君子远庖厨,君子远庖厨。”
被熏晕了的红衣公子,竟然曲解圣人之言来安慰自己的无能。
还好朝霞母子听不懂,否则又将对他一顿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