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桃林中。
原来,姜云婵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故作害怕配合谢砚演戏。
好一只心机坏的白?毛黑心兔!
谢砚倒要看看她能想出什么妙计退婚,提步跟上了姜云婵。
此时夜幕已临,姜府外小巷灯火阑珊,人迹罕至。
一个粉团子似的小脑袋从后门里探出来,左右探探,察觉无人,提着裙摆悄然从后门离开了。
姜云婵孤身一人,驮着鼓囊囊的包袱离了府。
包袱实?在太?沉,压得姑娘弯下腰,脚步踉跄,几次险些摔倒。
她就这般一边抹汗,一边弯着腰负重前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姜云婵到了穿城而过的苏州河。
拱桥桥墩处,一白?衣书生环抱双臂,瑟缩着,坐在青石台阶上。
夜风潇潇,冻得他鼻头?通红。
“萧郎!”姜云婵朝书生招了招手。
书生眸光一亮,赶紧起身迎上来,接过她的包袱。
只那包袱太?重了,书生兜不住,险些闪了腰。
“婵儿拿什么这么重?”
萧郎吸了吸鼻子,憨厚地?挠了挠头?,“不是说好今晚要一起看花灯吗?拿着这个不方便。”
“来不及看花灯了!”姜云婵抓住他的衣袖,郑重其事道:“我们得私奔!赶紧走!不然我娘就要让我去北塞边境了!”
“噗!”此时,头?顶的桃花树上传来一声嗤笑。
谢砚慵懒倚靠在停停盖盖的花枝中,险些把嘴里的桃花酥都喷出来。
还以为这笨兔子能想出什么办法退婚呢。
原来是私奔?
“笨兔子,就是笨兔子!”谢砚抱臂腹诽。
怎料夜色静谧,姜云婵轻易捕捉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她竖着耳朵四处寻觅,真?真?像只警觉的兔子。
寻觅了一周,也没瞧见头?顶上方的谢砚。
但?她总归是有些心虚,拉了拉萧郎的衣袖,“走吧!我们现在就走,不然我爹娘发现,我们就跑不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