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手后退了半步,与她保持距离,“夫人认错人了,我姓沈不姓谢,而且……我已经有夫人了。”
最后半句话,像匕首扎在姜云婵心尖,她神魂恍惚了一下。
刚要抓住他的手腕再?问,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与她擦肩而过?,往她身后奔去。
姜云婵寻着他的行迹而望。
不远处的山坡上,正?有个?背着药篓的姑娘,年?方?二八,朝谢砚遥遥挥手。
谢砚加快脚步,朝姑娘跑去,接过了姑娘手里的药篓,“药都采齐了吗?”
姑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都办妥了,我们早些回去,莫要让家人担心!”
“好?,辛苦你了。”谢砚点点头。
两人并肩离去了。
苍茫旷野中,风吹得绿浪翻滚,年?轻的男女同行,衣袂飘飘。
好像一幅男耕女织的田园画,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偏偏,这烟火中已经没?有了姜云婵……
谢砚离开了,早把姜云婵抛到了脑后。
nbsp;姜云婵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怔忪良久。
“姑娘……”夏竹上前扶住她,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可能只是长相相似,世子他毕竟……”
“他就是谢砚!”姜云婵与他生活在一起数年?,怎么会认错人?
“那个?花灯师傅是爹爹?”桃桃一听,惊呼出声,一时急得哽咽:“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爹爹是不是找了新夫人了?有了新宝宝了?”
稚嫩的话音断断续续,眼睛也揉红了。
夏竹忙蹲身抚了抚桃桃的背,手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小姐,莫要胡说!”
若这四年?,谢砚真的另外娶妻生子,最伤心难过?的当属一直孤守的姜云婵才?是。
夏竹担忧地?看?了眼姑娘。
姜云婵脸上并没?有太多?伤怀的表情,反是揉了揉桃桃的脑袋,“桃桃莫哭,咱们把爹爹抢回来就是了。”
“娘(姑娘)说什么?”
夏竹和桃桃动作整齐划一,瞪大眼睛张开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桃桃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怯懦懦道:“夫子说抢东西不是乖孩子。”
“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先来后到,抢回来又有什么不对?”
姜云婵早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表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