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承泽反应了一秒,刚想说范闲哪有那么幼稚,细细一想,却也觉得谢必安说的有几分道理。
回宫连夜秘密召见了胡峥和侯季常,与二人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表明自己和范闲是在演戏,又说了自己的计划,需要二人来主导翻案。
胡峥和侯季常得知真相,自然惊喜万分,领命下去便开始准备各项安排。
议事完毕已经天蒙蒙亮,李承泽一夜没睡却格外精神。伸了个懒腰,看到桌案上放着的一本诗集,李承泽想了想,翻开一页拿笔来写了些什么。
“必安”,李承泽把那一页撕下来,折好递给谢必安:“你在去一趟鉴查院,让苏文茂把这个交给范闲。”
“为什么要让荆江决堤!”破庙里,年轻人冲那位老者喊道:“十三个县受灾,死了九千多人啊!你敢说不是咱们的人做的?”
“这是主人的意思,难道少主有什么不满吗?”老者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屑。
年轻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吸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先生言重了,我只是,只是不知道父亲为何要这样做。”
“主人说了,您还年轻,办事不够决断,便帮您一把”,老者呵呵一笑:“不然您以为,就凭您能让范闲被关进地牢吗?”
年轻人拳头暗暗攥紧,脸上却无比顺从,低了低头:“先生说的是,是我历练不够,今后还请先生多多提点了。”
再说地牢里,范闲翻来覆去睡不着,梁闻道问他怎么了,他也不搭理人家,气得梁闻道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和范闲说话。
“院长,陛下让谢统领给您捎了个条子。”苏文茂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范闲躺在床上没动:“又有什么事,我懒得看,你先给我听。”
“院长,您别难为我了,谢统领特意交代了,说必须您亲自看”,苏文茂也很为难:“说谁敢私自打开,便要拉到宫里去做太监。”
“好了好了,给我吧。”范闲翻身起来,接过纸条,苏文茂赶紧脚底抹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范闲打开来,是从自己诗集上撕下来的一页。而这页的词,是秦观的《鹊桥仙》。
词的最后一句话,被圈了出来,下面空白的地方,写着一行劲瘦的字:
知道你受委屈了,等事情了结了,许你提一个愿望,如何?
范闲看了两遍,把纸整整齐齐的叠回去,放到怀里放好,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却还偏要嘴硬的说一句:
“嘁,谁稀罕。”
*《鹊桥仙》最后一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