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85节（第3页）

&esp;&esp;结果他往后稍微一靠，撞上一抹柔软的冰凉，他身形僵住，缓缓将脸昂了起来，对上大舅母发青的一张脸。

&esp;&esp;“我走了。”陈先梅抬手摸了摸江橘白的头发，“你身上有我恶鬼的味道，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它会来找我。”

&esp;&esp;江橘白低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在路上碰见你了。”

&esp;&esp;陈先梅目光看向床上自己面容狼狈的尸体，“去看了我妈。”

&esp;&esp;少年目送女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esp;&esp;江祖先见他一直盯着房间门，悄声走到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又看见了？”

&esp;&esp;江橘白却没直接回答，他双手揣在兜里，裹得像一只马卡龙，“阿爷，你说，人活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

&esp;&esp;“大舅母忙了大半生，结果却是喝农药自杀，人生，要怎么选择才是对的正确的选择？”平时什么都无畏无所谓的少年终于有了点儿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esp;&esp;江祖先搭着江橘白的肩膀，“让你感到轻松、快乐、没有负担的。”

&esp;&esp;“即使不是对的？”

&esp;&esp;“即使不是对的。”

&esp;&esp;这句话由江祖先来说尤为适合，江祖先这一辈子，几乎都在做“错”的事情，在别人眼中，也成为了一个“错误”的人。

&esp;&esp;江祖先拥有成为一个疯子的勇气，江橘白佩服他。

&esp;&esp;过了没多久，陈先梅的父母赶来了，两个跟外婆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对着吴山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esp;&esp;陈先梅大哥红着眼，哽咽道：“小妹从我家里走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怎么一回你们这里，就喝了农药？”

&esp;&esp;吴青青站在床边，“你是不是记错了？嫂子一直都在家里，哪里都没去，什么时候去的你家？”

&esp;&esp;“是啊是啊！”吴山山大喊，“你们难道还想把这说成使我们谋杀？”

&esp;&esp;陈先梅大哥看吴山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账样子，立刻就要暴怒起来打人。

&esp;&esp;陈先梅的母亲却拉住了他，纠正道：“就几个小时之前，天刚擦黑，小梅回来了一趟，还吃了我做的几块芋头糕，她说赶着回家做饭，就没留下来过夜……”

&esp;&esp;江橘白一言不发地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众人，没有要出声解惑的意思。

&esp;&esp;过了半晌，对鬼神之事了解那么一点点的吴青青抖着嘴唇开口了。

&esp;&esp;“你们见到的嫂子应该不是人，她是去见你们最后一面的……”

&esp;&esp;陈先梅母亲先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浑浊的眼睛，眼中半点恐惧都没有，她哭嚎起来，大喊了一声“囡囡”，扑到了陈先梅冰冷的尸体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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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吴青青和江梦华留在了外婆家，江祖先是个神棍，最适合帮忙准备葬礼，也跟着留下来过夜，家里还有狗，江橘白独自回去了。

&esp;&esp;见识过徐栾，寒冷漆黑的深夜在江橘白眼中也无甚可怕了。

&esp;&esp;回到家里，江橘白给两条狗各自喂了吃的，看着两条狗大快朵颐，他打开电视，坐在堂屋的长条板凳上发呆。

&esp;&esp;厨房传来细微的动静。

&esp;&esp;江橘白没回头，却一直注意着，脚步声行至耳边时，他余光瞥见一抹蓝色。

&esp;&esp;徐栾端着一盅热水走到他面前坐下，将热水推到他面前，“你脸都冻白了。”

&esp;&esp;江橘白心情不好，“不是冻白的，是被你草白的。”

&esp;&esp;徐栾怔愣的痕迹不明显，随即竟然轻轻地笑了，“嗯，我草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