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抹花瓣,正静默地躺在地上。她指甲上的荧紫之色,便是指尖划过花瓣而留下的。
即使她的内力所剩无几,内伤尚未痊愈,但是划破一个人的皮肤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气力。指甲上的花粉只要进入男人的血液,那么一切,都可以暂时结束了。
桃花岛纵然是难闯龙潭虎穴,只要没有黄药师在,对同属奇才的连清而言,也不过是一只拔了牙的猛虎,徒有凶猛的外面,而毫无实际的杀伤力。
所以,你还在犹豫着什么?
她的心中发出了大声的质问。
而那微微抬起的手臂,却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痴傻王爷无良妃。
脑际划过一道欲裂的痛意,随之而来的是,一晃而过的旧色画面。
“不要!”
悲伤欲绝的神色,残破的白色衣袖,入云的高峰,幽深的水潭——
左胸前的痛意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心脏如同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地刺伤。
她颓然又认命般地放下了依旧在颤抖着手臂,随后,指尖轻摇,荧紫色的细小颗粒仿佛被风吹过一般,点点滴滴飘落到了地上。
这一刻,连清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为了一时的不忍而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
但是,倘若此刻不这样做,她觉得自己在下一刻就会后悔。
只因她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在用那般悲伤的眼神望着她。
如果说,黄药师对她的惩罚,是让她感受到痛苦的话,那么看,他已经做到了。
她第一次发现,心原来可以那么痛,比眼见着曲素光被杀死还要深的痛意。
“唔——”
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喉咙忽然吞咽了一下。
基于危险的预感,连清顿时侧开脸颊,摆脱了黄药师纠缠不知的唇舌,“你让我吃了什么?”药丸滑过喉咙的霎那,她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但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不就是无色无味的药?
“药效很快就会起作用,届时,我不回答你,你也能猜到。”黄药师双眉微挑,展颜一笑,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却又丝毫掩不住这笑容中夺目的风华。这是一个相当迷人的男人,一个笑容就能够迷倒这世间近乎所有的女人。
但是,连清却因为他迷人的笑容而颤栗。
有人笑,是用笑容伪装内心的杀意。
有人笑,是因为感受到了悦乐。
还有人笑,是为了看着他的敌人哭。
很不幸,她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以上所有。
她想,若是他适才就这样对自己这样笑着,该多好啊。
“放心,我怎么会舍得给你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它可是我亲手为你所制。”他炼制了那么多的疗伤圣药与解毒丹药,还是第一次去制这种为正道人士所不耻的药物。不过,既然是为了她,初开先例,也未尝不可。
的确,如青年所言,没过多久,一阵炙人的热意像一阵激狂的风浪向连清席卷而来。
要是这种时候还不明白她刚才吞下去的是什么药,那么就太蠢了。
只是,她真没想到,黄药师竟然会炼制春、药。他应该是那种清高到不屑于这般奇yin之术的男人。
她在心底暗自苦笑,由此看来,他对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痛恨。
亲手所制的四个字就像恶意的魔咒,与一波比一波强烈的药效令女人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带着谷欠望之火的炙热持续不断地焚烧着她白皙的身体,已褪去的红莲图纹随着额上沁出的透明汗珠,在左边的身体上越蔓开来,璀丽而妖娆。
理智被狠狠地拉扯着,她紧咬着唇瓣的唇瓣上,鲜红的血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