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哼,他有什么资格惩罚。
迟威被说的有些愣怔。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因为太痛苦,不敢相信失去莲香的事实,而尼姑庵的惩罚,又是因三弟而起,他下意识的,怎么可能不去责怪啊。
人,都是会下意识的去欺负看起来好欺负的那一群。
当然只要你表现出不好欺负的一面,他们自是不敢来招惹你。
最终,迟威失魂落魄的亲自给自己的娘子挖土,迟瓒也拿着铲子下去帮忙了。
这一回,迟威没有推开他,亦没有再责怪他。
要知道,那一路回来,迟瓒想帮忙,迟威是碰都不让迟瓒碰一下的。
姜意与迟宴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怕迟威真这么对迟瓒,让孩子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这会毁了那个孩子的。
迟瓒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不应该,就这么被毁掉了。
公鸡齐鸣,天微亮,冷冽的寒风刮得人脸疼。
几个大男人抬着棺材,准备入土了。
墓碑尚未来得及刻,但迟家什么不多,便是木头最多,在准备的这段时间里,迟瓒写字,迟威来刻。
一个一个字的将李莲香,迟威之原妻的名号刻在木头上。
不知几时,那木头上已满是那两父子的泪。
“唉。”姜意坐在冰冰的石头上,半个身子靠在迟宴的怀里。
她也是没有想到,大嫂会突然间没了。
不过这人间,本就是世事无常。
“别皱眉头。”迟宴修长的手指抚在姜意的额头。
复而又将她搂紧。
看到大哥这般痛苦,他似乎有一点感同身受,若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娘子。
他甚至不敢想象那种感觉。
待李莲香棺木入土,众人祭拜过后,便都归家去,迟家人一身孝衣也回去了。
大嫂已下葬,家中她的物品,都要收集起来烧给她,大年初,迟家便布上了白绫。
回到家中布上火盆,总算是没有那般的冷了,姜意总算是记起来,她还忘记了什么,忘记了火炕啊。
不过,她不会弄。
倒是临安城有,只是没有找匠人问问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