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我阿明的客人,你们不许胡来!&rdo;阿明怒道,伸手从方向盘下面拽出卡宾枪,端在了手里。
&ldo;阿明,这是怎么回事儿?&rdo;寒生平静的问道。
阿明简要的叙述了事情的原委,那些情绪激动的山民们横眉怒视着车内的老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动着森森的刀光。
&ldo;带我去见那个颂长老。&rdo;寒生吩咐道。
&ldo;你是什么人?&rdo;颂长老乜了一眼寒生,见他一身汉人农民打扮,不屑一顾的哼道。
阿明在一旁充当了翻译。
&ldo;阿明,你告诉他们,我是来自中国江西的赤脚医生,可否看一下那些孩子?&rdo;寒生说道。
阿明直接用缅语问山苗头人:&ldo;这位是我的朋友,中国来的赤脚神医寒生,他想看一下那些女婴。&rdo;
头人扭头望向了颂长老,欲征求其意见。
颂长老闻言嗤嗤干笑了两声,鄙夷的说道:&ldo;中国赤脚神医?本长老看他脚上不是穿着鞋子么……&rdo;
身后的降头师们都会意的笑了起来,有的还直捋着胡须叹气摇着头。
头人一摆手,有妇女们怀抱婴儿走上前来,有人将火把移近,橘黄色的火光映照着那些沉睡不醒的女婴,周围的人们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盯着寒生。
所有的女婴都是同一个症状,双目紧闭,面色cháo红,呼吸缓慢,如同熟睡了一般。
寒生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切上一名女婴的腕部三关,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寒生又迅速的探查了其他女婴的脉象,沉思着缓缓松开手指,然后伏在女婴耳边,悄悄地睁开了蝇眼一瞥,心中已然有数了。
&ldo;寒生,有何不妥?&rdo;客家嬷嬷看出有些不对头,于是轻声的问道。
&ldo;这些孩子均非二十八脉之象,而是世间少见的怪脉&lso;七绝脉&rso;……&rdo;寒生疑惑的说道。
&ldo;何谓&lso;七绝脉&rso;?&rdo;客家嬷嬷不解的问。
&ldo;釜沸脉、鱼翔脉、虾游脉、屋漏脉、雀啄脉、解索脉和弹石脉,并称&lso;七绝脉&rso;,这些女婴竟然全部都是雀啄脉,脉游离于筋肉间,脉来数急,脉律不齐,如鸟啄一般,主脾气将绝啊。&rdo;寒生解释道。
阿明听不懂,在一旁干着急,&ldo;寒生大哥,她们究竟得了什么病?&rdo;
&ldo;嗯。&rdo;寒生想了想,说道,&ldo;肺朝百脉,主气,肝藏血,主疏泄,肾藏精化气,为阳之根本,脾胃乃为气血生化之源,脾主统摄血液的循环,纵观这些女婴面色cháo红,乃脾气将绝之象……&rdo;
&ldo;呵呵。&rdo;此刻,颂长老开口说话了,语气颇为不恭,&ldo;中国来的赤脚神医,你都诊断出什么结果来了?不妨对山民们说说嘛……&rdo;身后的降头师们面带微笑,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阿明将颂长老的话翻译给寒生听了。
&ldo;阿明,你的女儿是否也同样的染病了?&rdo;寒生悄声问道。
&ldo;没有,小美很好,刚刚喝了点牛奶去睡了。&rdo;小芹在一旁插话道。
&ldo;原来如此……&rdo;寒生思忖着说道,&ldo;我怀疑其他的女婴们很可能是中了蛊。&rdo;
&ldo;中蛊?&rdo;阿明吃了一惊,他自幼生活在东南亚的热带雨林里,对&ldo;蛊&rdo;这类的事情倒是听说过不少,于是紧张地问道,&ldo;那她们中的是什么蛊?&rdo;
&ldo;这还需要详细的查一查。&rdo;寒生嘴里踌躇着说道,心中想这23名女婴分属不同的寨子,怎么几乎都同一时间中蛊了呢?除非是有预谋,而且下手的可能不止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瞥向了颂长老和他身后的那些降头师们。
&ldo;中蛊?&rdo;山苗头人听了阿明的话吃惊不已,多年前,苗寨里也曾经有过一个&ldo;糙蛊婆&rdo;,后因涉嫌下&ldo;蛊&rdo;,被山民们活活的给烧死了,从那以后,寨子里便平静了好几十年。
颂长老闻言蓦地一愣,随即嘿嘿的冷笑道:&ldo;赤脚神医,这就是你的诊断?那么你就说说看,女婴中的是什么蛊?&rdo;
寒生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ldo;幽田虱蛊。&rdo;
颂长老目光炯炯地盯着寒生,口中追问道:&ldo;什么是&lso;幽田虱蛊&rso;?&rdo;
&ldo;中原道家称之为&lso;幽田&rso;者,中医谓之&lso;窗笼&rso;,其实就是耳朵,女婴们中的也就是&lso;耳虱蛊&rso;了。&rdo;寒生回答说道。
头人脸色铁青,手按腰间长刀,恨恨的说道:&ldo;什么人如此狠心,竟然在刚刚救回的女婴身上下蛊?&rdo;
山民们闻言纷纷议论起来,面露恐慌之色。
&ldo;无稽之谈!&rdo;颂长老嗤之以鼻道,但其脸色却明显的变得苍白了,&ldo;头人,这个中国赤脚神医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和&lso;野人山老妖&rso;同乘一辆车,肯定都是一伙的。&rdo;
山民们又把目光盯在了寒生的身上,泰国来的皇家降头师所讲的话,断然是不会错的。
阿明见状不好,右手悄悄地扳开了卡宾枪保险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