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霜震惊嗯了一声,她没想到会问她这个。
“向来大宅院中夫妻,琴瑟和鸣的不多,大多安分守己地撑着。”
譬如他的长姐,便是如此,就算那人破败不堪,风流成性,也还是要守着,也只能守着。毕竟天子赐婚,就算和离,也得请了圣旨才行。
“像你们闹到这般,还真是少见。”
叶寒霜眉心微微凝了凝:“我们这般?”有些不解。
覃子嵩边走边说:“又是逃跑,又是抓捕,又是软禁,如今又是易容,你们这夫妻做的,哪有半分像别人,忍气吞声的。”
上次在越州,叶寒霜被软禁在陆清衍府中,陆清旭托他搭救人的画面,历历在目。
叶寒霜自己琢磨了下,似乎。。。。。。是这么回事,但那也是因为陆清衍自己不做人,三番五次的威胁,且爱威胁人的性子,至今未改。
适才,还在她耳边说那样的话。
覃子嵩瞧她陷入沉思,心不由己地多说了句:“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些。”
叶寒霜微怔,转眸看向他。
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像是在劝自己似的。
“我为何非要忍气吞声,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做了女子,便得事事依着丈夫行事?”叶寒霜站定身子,看着覃子嵩,“更何况陆清衍他。。。。。。。”
都有些说不出口陆清衍做的那些事。
她眼眶赤红,倔强至极。
“你死我活也好,相恨相杀也罢,我叶寒霜就不做那任人摆布的事,你们男儿运气好,想要功名便挣功名,想要一番天地,大可出去闯,我凭什么要待在大宅院里任他宰割?”
“凭我没家世是庶出,凭我是女子?”
覃子嵩看着她,不急不缓,但字字冷冽的话语,眉心微凝:“抱歉,我并非说你这样不好。只是,虽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典故,但毕竟有些事情,终归是难的。”
“巾帼须眉。”叶寒霜倒也没想过做到那种程度,她轻嗤一笑,不卑不亢,“女子当后宅,男子当家国?怎的,我偏既要拿这剑,又要描这眉,有何不可!”
叶寒霜憋着一股子气,大步往前走。
果然,这世间只有阿姐明白自己。
就像她也明白,阿姐为何愿意不顾性命,留在涠州城替百姓诊治一般。
阿姐也明白她想做什么。
所以当自己在小巷边上,同阿姐说这些时,阿姐没有阻拦,只问她是否自愿,是否确定。
而后什么也没有说。
给了她药和雄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