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仍显局促,毕竟曾经肖想过顾景行,更是撺掇过女儿将来入宫为嫔妃。
本以为,挽宁知道了会为难嫣然和自己,却没想到挽宁心胸宽广,不仅没跟她计较,更是给嫣然和浩然安排了好老师学本事。
此时面对贵气逼人的曲挽宁,向来认为自己貌美的月娥,更觉自己黯淡无光。
挽宁与她,便是云泥之别。
“老六,卿卿,这是娘亲的家人。”
六皇子和三公主是皇家子孙,但曲挽宁如今并不是正妻,因此便也不能喊外祖父,外祖母的。
曲父牵过两个孩子的手,许是年岁大了,竟是老泪纵横。
曲挽宁知道,他是在愧疚。
愧疚当初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家里的前程把曲挽宁送进了宫。万幸的是挽宁过得不错。
“爹,大好的日子,你可别哭了。”曲晋宁无奈地递了帕子过去,又对曲挽宁道,“皇上,娘娘莫怪。”
“无妨,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顾景行倒是不在意这些事的,他并非迂腐之人,既是确定迟早要让挽宁做自己的妻,那曲家人亦是他的家人。
月娥也小声责怪道:“多大岁数了,还哭。”
曲父羞红了脸,擦了眼泪道:“我只是太开心了。准备了些薄礼,送给六皇子和三公主。”
曲挽宁命芍药收了去,便打算坐下同哥哥说会儿话。
“许久未见哥哥了,哥哥最近可好?”
“公务繁杂了些,但却也充实。”
“嗯?怎么不见陈寅?本宫记得给陈寅递了请帖。”
提到陈寅,曲晋宁竟是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他啊,这段日子一直跟随我办公,可年岁也上来了,听闻侯爵家催得紧,刚才就不少娘娘过来给自家弟弟说亲。他借故内急。”
曲挽宁明显感觉到了瓜的味道。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开口道:“陈寅好像还比哥哥小了一岁,哥哥如今也算立业,前阵子听皇上说,年后哥哥便要升大理寺卿了,也该成家了。”
曲晋宁脸色微变,有些尴尬:“为兄心在百姓,不在个人私事上,不急。”
听到这边聊起曲晋宁的终身大事,一旁的曲父也坐不住了:“禧妃娘娘,劝劝这臭小子,我头发都快熬白了,曲府的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他竟是一个也看不上。”
“是啊,哥哥也不小了。”曲挽宁掐掐手指,“这明年都二十二了。哪有男子二十二还不成婚的?若是哥哥暂且没有特别中意的正妻,倒是可以先纳几房侧妃……”
话到底还是没说完。
曲晋宁脸涨得通红,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道:“曲家就没有纳妾的传统!我不纳妾。将来就算娶妻,也要一心一意对她的。”
“行了,挽宁,你也别逗你兄长了,这婚事还是让曲爱卿自己掌握吧。”
曲挽宁本也没打算真的给兄长介绍对象,尤其是看到提及陈寅,兄长也不自觉地露出不同寻常的神态后,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