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俞冀安温声问邢望。
“哥,你点吧。”邢望有轻微的选择恐惧症,以前和邢长空夫妇出来吃饭的时候,他从来不是点餐的那一个,因为挑不出。
俞冀安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知道不代表他就不会过问邢望想吃什么,毕竟他总会以邢望的意愿为先,同时这也是家教使然。
在听到邢望回答后,俞冀安便熟稔地点了几道以前他们常吃的菜。
上菜的间隙里,邢望有些按耐不住似地问了俞冀安一句:“哥,我们现在算是在约会吗?”
听着少年明显带着欣喜情绪的声音,俞冀安勾起了嘴角,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邢望没有丝毫犹豫般说出了口。
俞冀安莞尔。
此时的邢望像是回到了邢长空夫妇还在的时候,笑容灿烂而自然,这令俞冀安刚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包厢朝阳开了一面窗户,阳光从窗子外面踱步而来,映衬着这间屋子明亮又整洁。
俞冀安看向邢望,他家小孩自和他出来后就没有再隐藏过自己愉悦的神情了,平常清冷的眉间此刻盈着明恍的笑意,让他心头为之一动。
只是流觞的师傅做菜很快,没多久,他们点的那些菜就被人端上了桌。
邢长空夫妇在教导二人的时候,倒没有明确过“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毕竟按邢长空他自己的性子,餐桌上就没法真的消停下来。
邢长空教孩子的时候,他有一个自己的准则,那就是,他一开始做不到的事情,他不会要求孩子第一时间做到,若是那件事情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会对孩子的成长起重要作用,那他就会和孩子一起去摸索尝试,或者直接让冯照影和孩子的其他长辈来教。
俞冀安和邢望的餐桌礼仪是冯照影教的,邢家家教古板,遵循华国老一辈的严苛思想,邢长空成年以前在邢家被压迫久了,所以一出道便换了个人似的,直接将那十八年里没有过的叛逆全都暴露了出来,故而那一辈娱乐圈里的人只要一提到“圈里最嚣张的人”,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出邢长空的名字。
邢长空也知道自己不受邢家管教之后放飞自我,很多礼仪都废了,他对邢家有着很深的偏见,他也很不认可邢家的家教,所以,邢长空才不敢把他从邢家学到的东西教给他的儿子。
于是这事儿只好落在了冯照影的头上,冯家家教稍微宽松一点,冯照影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以外,她对俞冀安和邢望两人的要求都不怎么严厉。
更遑论冯家家庭氛围浓郁,他们认为,从一个家庭的餐桌氛围是否融洽,大致就能推测出这个家庭是否和谐。
所以在一家人相聚的餐桌上,邢望和俞冀安都有着比较自由的空间,他们也几乎受不到什么严厉规矩的束缚。
故而二人总能很自然地在餐桌上聊起天。
邢望低头咬了一口白切鸡,俞冀安刚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