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湿漉漉的白棉亵裤紧贴着男人的腿,修长,笔直,肌肉结实。
&esp;&esp;也贴着那不可忽略之物,愈发的明显,宛若平地起山包,灼了沈玉娇的眼。
&esp;&esp;她急急避开目光。
&esp;&esp;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sp;&esp;但人有时很奇怪,越想忽略,反倒越发在意。
&esp;&esp;最后她只得扯过那件烤了半干的黛青色外衫,遮在男人的腰腹间,心虚找补:盖着点肚脐,不然要着凉。
&esp;&esp;她可不是好色。
&esp;&esp;何况她都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也不是没见过那个。
&esp;&esp;但不得不承认,遮住之后,她整个人都自在许多。
&esp;&esp;也不再磨蹭,展开谢无陵的衣袍,准备架上烤干。
&esp;&esp;没想到一抖落,衣袍里接连掉下两个东西
&esp;&esp;一个大红并蒂莲花荷包,一个秋香色桂花香囊。
&esp;&esp;荷包是沈玉娇在金陵绣的,原本簇新鲜艳的荷包,如今褪了些色,背面还补了些拙劣的针脚,大抵是跳了线,他后补了几针。
&esp;&esp;而那枚香囊,正是在中秋宫宴遗失的那枚。
&esp;&esp;她原以为挣扎中掉了,没想到竟是被谢无陵顺走了。
&esp;&esp;这个家伙
&esp;&esp;沈玉娇捏着这两个小小物件,红唇抿着,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待到最后,却只剩下一片黯然怅惘。
&esp;&esp;她留给他的东西不多,唯这么两件,他一直带在身上,藏在心口。
&esp;&esp;默默将荷包和香囊放在火堆旁,沈玉娇将衣袍架好,也有了闲暇,能仔细看看男人背上的伤口。
&esp;&esp;精钢锻造的袖箭射得很深,陷入鲜红皮肉里,隐约可见白骨,
&esp;&esp;沈玉娇直视着这狰狞的伤口,头皮发麻,想学扁鹊给关羽刮骨疗伤的念头也瞬间打消
&esp;&esp;她做不到。
&esp;&esp;且贸然处理袖箭,万一止不住血,情况只会更糟。
&esp;&esp;但为了避免他伤口感染,沈玉娇割了段袍袖,又去江边蘸水,回来替他细细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泥巴。
&esp;&esp;恍惚间,她好似回到去年。在金陵小院子里,她帮他涂药。
&esp;&esp;那时,他一脸无所谓地嬉笑。
&esp;&esp;而今,他面如金纸,不省人事。
&esp;&esp;谢无陵,你说过你的命很硬,阎王爷都不收你的。
&esp;&esp;你从前受过那么多伤,替常六爷挡得那一刀,可比这个长多了。如今这样小一个伤口,你也肯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