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小太子平日里脾气那么坏,这时候倒软绵绵的,还傻乎乎地照做,抬得极其利索。
大片白中透粉闯进眼底,那股热度从眼球沸腾,蔓延至五脏六腑,尤其是腹部灼烧得厉害,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哐的一声,瓦片又被揭开两片。
苍鹤与谢玄英同时对视一眼,快速挪开,二人放下手中瓦片,继续专注瞧着下方动静。
谢玄英的手并不是精致的类型,但是很长,骨骼感也很强,也许是因为从小做粗活,手上遍布粗茧。
指尖抵在其中,骨节在入口戛然而止,剩下来的那截指节在微微摆动。
好小……
谢玄英鼻尖一热,顾不得擦,只是随便用袖子捂住鼻子,怕耽误自己漏看什么,又将脑袋往下低了低,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去。
这小太子真是邪门,怎么连这里都是粉粉的。
越是看,他喉间滚动的频率越快,因为长久没闭眼眼睛酸痛,鼻腔热血还在流。
直到有一部分鼻血差点滴进透光区域,他才慌张起身,胡乱擦了擦,把半张脸擦得乱七八糟。
谢玄英带着满脸污血,脊背挺直,好似方才的事完全发生,丢下一句告辞的话便先行离开。
苍鹤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专注低头。
等他确定谢玄英真正走远,他才慢慢动了动腿,他素来穿劲装,一点变化都会变得很明显。
耳边是小太子不断的哼唧声,他闭上眼,慢慢将手放了上去。
直至身上被擦干,虞清还在哭骂:“等孤醒了,孤一定要治你的罪!”
花京时胆大包天,他说了数
次停下,花京时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害他的被褥润透一片,根本无法入睡。
小太子被锦被裹得严严实实,雪白薄被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花京时将他抱得紧,瞧着那纤白透粉的手指捏住一角,精致红润的小脸慢慢抬起,雾蒙蒙的眼底满是怒火。
“你给孤等着!”小太子打了个哈欠,仍不忘放狠话警告对方。
一旁宫女偷偷瞧了他们一眼,恰好对上花京时温和却不失力道的目光,她马上将头低下,继续铺着被褥。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无声无息去。
等一切准备妥当,花京时将小太子放在榻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醒已经睡着的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