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晦暗,月色靡靡,窗下交织着浮浮沉沉的的人影,修长的手扣住葱白般纤细的手指按在大牀上……
风抚摸过浅灰色的窗帘,光影变换中,长发如海藻般沿着床边垂落在地板上。支持
他沙哑着嗓音唤她,“朵朵……朵朵……”
傅染咬住下唇,从鼻腔里嗯出一声。
“唔……”
傅染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睡衣披上走进浴室,余鲲靠在床上看着浴室门内微弱的光,等淋浴声戛然而止,看她走出来边擦头发边说:“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是吗?”傅染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拧开一瓶水喝下。
余鲲从卧室出来,洗完澡见漆黑的客厅里,傅染站在窗口抽烟。
她绝对有心事。
走过去从后环上她的腰,拿下她唇间的烟咬住,抽一口,缓缓吐出。
“怎么了?”
傅染看着沉睡中的城市,睫毛轻眨,说:“余鲲,我跟你聊聊我小时候的事吧。”
他侧眸,不像是随便聊聊,“是交换故事吗?”
傅染轻笑,“我没那么无聊。”
“……”余鲲挑眉,听傅染说:“我父母在我没出生时就离婚了,我跟我妈妈生活了四年,后来她要再婚了,我被爸爸接回到身边生活,他一直做武校的教练,我从小就在武校长大,每天他们上课我就在旁听,那里教少林各流派的拳法,像电影里看的太极、八卦、南拳、形意这些,还有空手道、跆拳道、自卫术、关节锁固技就是擒拿,还有散打部,摔跤、搏击、泰拳、硬气功等。我当时对空手道感兴趣,但我同时还学了泰拳。”
听到这,余鲲猜测这故事要复杂了。
“在曼谷有条叫SurawangRoad的街,我爸就在那条街的拳馆打拳,他打的都是正规比赛,拳馆里还有一群年龄从8至14岁不等的青少年在学,我放学后无聊就跟着他们一起练。”
余鲲反问:“女孩子在泰国打拳多吗?”
傅染说:“多啊,很多条件不好的人家将孩子送到拳馆或是黑庄那,我被贡帕发掘就是在我爸的拳馆里,当时我12岁,贡帕找我父亲打黑拳,他没同意,贡帕就走了。结果,贡帕带来的拳手把我爸的腿给打折了,我爸治病就花了半年多时间,拳馆老板因为那场比赛损失了一大笔钱,治疗费都不出,我爸在医院躺着等着做手术,我还被拳馆的老板从宿舍里赶出来,医生说他后续还要做复健,为了不让他成为了瘸子,我想起贡帕临走前跟我说的话。”
余鲲问:“他说什么?”
“他问我想不想赚大钱。”
余鲲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你去打黑拳了?”
“嗯。”傅染回的很平静,眼前再次浮现那段经历,“我们打拳的场子其实就是跳脱衣舞的台子,等她们跳完,工作人员会把柱子拆了,一场比赛打三节,每节三分钟,中间休息两分钟,赢一场我能从裁判那拿到一千泰铢,合人民币两百,还可以沿着场子向观众讨小费,一晚上算下来,我能赚六七百元。”
“你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多大?”
傅染回:“十三。”
“……”不得了。
余鲲佩服之余,更多的是心疼,手臂一紧,下巴在她头顶磨蹭着,“第一场比赛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