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从寒有些慌张,更多的是愤怒,“我怎么不在意你的性命!你是我的孩子啊,你不要被他哄骗了!他如今说这些话,只不过想瓦解整个魔界,他不是魔族,他是仙界的人!”
仇从寒指着霁川的手发抖。
仇煞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仇从寒身后,仇从寒身后出现一个让众人都十分意外的人。
那人和仇煞长得十分相似,但身体更加羸弱,皮肤苍白无血色,眼神比仇煞更冷,更没有生气,仿若是精心雕琢的玉石娃娃,不像个活人。
他压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出,“你说你在意的是他的性命,而不是他能为你做什么,那我呢?我也同样是你生下来的孩子,为何你在得知我不能修炼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你或许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仇从寒浑身僵硬无比,甚至不敢转头看身后的那个人。
最终他将所有的仇恨落在霁川身上。
如果不是霁川,事情哪里会落到这种境地!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在这个小院待着,我应该把你关起来,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她说这话甚至咬牙切齿,仿佛下一秒就想要将霁川抓起来,关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仇煞闭上眼,对跟来的魔族们说:“把从寒夫人带回去。”
“你敢!”仇从寒厉声道:“仇煞,我是你的母亲,是上一任魔尊的女儿,没有我,哪里有今天的你,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其他魔族不敢上前,有一个人却上前两步。
那是一直跟在仇从寒身后,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侍魔。
他拉住仇从寒的手,对仇煞道:“我带她回去。”
仇从寒不敢置信看向抓住自己的侍魔!
“你怎么敢的!你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奴才罢了!”
“你以为你和我生下两个孩子,就不再是奴才了吗!”
侍魔第一次没有在仇从寒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眼底满是浓烈的失望,以及逐渐熄灭的情感。
他一掌拍下,仇从寒不可置信晕倒在他怀里。
最终,侍魔看向霁川,眼底情绪复杂且浓烈,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在霁川面前,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说任何与感情有关的话。
霁川看着仇从寒被带走,再看向其他魔族,冷冽一笑,“怎么,你们也想抓了我去给仇煞炼药吗?”
仇煞接着霁川的话,对围观的魔族说:“滚。”
仇煞的哥哥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小院中,解语花眼神沉重看了仇煞和霁川一眼,也转身离开。
都沥满目都是担忧,想了想,也迅速离开。
灰灰赶走了剩下的还想要说什么的魔族们。
院子里,只剩下霁川和仇煞。
炙热的阳光透过结界落在霁川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他看向仇煞,声音哽咽,“我没有不想救你。”
霁川上前两步,走到仇煞身边。
他双目含着泪水,仿若是无底的大海那般深谙。
他小心翼翼握住仇煞的手,仇煞没有挣脱,反而与他相握。
霁川知道,仇煞不会责怪他的选择,仇煞也懂他的选择。
但他仍旧想要解释,他必须让仇煞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能让她成为你的药引,你不能是一个会杀死自己孩子的人。”
他将仇煞的手放在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而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是我们的孩子。”
话落,霁川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仇煞,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不管你还能活多久,我们一起养大这个孩子,看着她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