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还被关着,要赶紧放出来。
方才被抓了现行回家肯定要迎接萩严厉批评的狂风暴雨的松田队长缓了缓,边去掀水箱的边缘救人,边语气轻松地回答:“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头晕目眩,或者有没有害怕?”
苏格兰不愧是狙击手的臂力,看似轻巧合上实则下了狠劲,这个角度还不方便用力。
松田阵平试了好几次才把光滑的外壳扒开抬起来,未成年在封闭空间里勉强蜷缩着,显然呼吸已经开始有些困难。
见光照射下来,不顾发梢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你没事就好,警官先生?!”
几乎瞬间,工藤新一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他立刻想要站起来,但短期缺氧和蜷缩导致的腿酸使他脱力又坐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才严肃的警官突然气血上涌,弯腰捂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缝间血色满溢,星星点点滴落。
血腥气迎面,工藤新一几乎幻觉到有湿润的液体溅射到他的脸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拿下来一看指腹已经沾染上些许淡粉色。
是被雨稀释了的血。
下雨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安室透狂飙上楼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就果断掏出手机报警,不管安室报没报警,警局的记录都必须是他报的警。
为了便利他是直接拨号给好友目暮十三,顺便压低声音避开好奇盯的女儿嘱咐对方:“对方都穿着黑衣服……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求那群讨人厌的家伙支援。”
低声打完电话,他自然想要上去看看新一的情况,和未成年搭过话的黑西装男却从草丛的某处绕了出来,专门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一副光明正大拖住他的表情,笑嘻嘻冲他打了个招呼:“哟,毛利侦探。”
毛利小五郎脚步一顿,被对方毫无动静的脚步唬到,挂上浮夸的笑容,开始成年人的虚伪社交:“你是……”
“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这么说着,甚至想探头去看小兰,和眼神清澈的女孩对视,被不虞的老父亲挡住,“我的同事在上面处理公务,请不要打扰哦。”
“哦哦,是那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人吧?”松田阵平他是认识的,毛利小五郎曾经无意间路过对方的倒霉蛋现场,“执勤辛苦了,但是刚刚有危险人物上去了?”
“嗯——并不是哦,卷毛是受害者。而我只是一个喜欢喝美雅士的路人而·已。”他咬重了某些音节,没对毛利先生的试探置之不理,大方地给了一点情报。
为什么让波本上去,不让毛利去?因为前者不是什么好人,路人君也不是什么好人,天台那个威逼利诱地更不可能是。
顺便抖落他的代号是美雅士,等降谷零回去一看笔录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是那种情况又不可能不妥协。
当然,说不定他没看笔录的机会了呢。
毛利小五郎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女儿在身边。就算心急如焚,来回踱步,也最多咬牙切齿催催老朋友怎么还没到,危险人物玩味的眼神已经在他身上扫过第三遍了!再不来他可就自己上了。
或许是察觉到毛利侦探警惕先下手为强的蠢蠢欲动,美雅士柔弱地往路灯旁一靠,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表示无害,谁也看不出来他背后的草地里安详着躺着真正的警察同事:“你放心,我同事有信仰,不随便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