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视线落在余悸的后颈。
看着看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兜兜转转,好像还是回到了原点,他理不清思绪,也想不通。对余悸的情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加深到如此地步的,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大概是完了。
彻底完了。
可是这个叫余悸的人,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后悔给了他自由,然后就那么进去了,后来关于这件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再提起,也没有为此说点什么。
好过分的人。
好过分的余悸。
看着余悸光洁的脖颈,丹郁垂下眼睛,掀了掀自己的衣领,看到几处斑驳的痕迹后,眉头就拧了起来。他把衣服慢慢盖回去,再一次看向了余悸的脖子,看了好一会,突然——
一口咬了上去。
余悸身形一顿。
“?”
脖颈间的痛感并不明显,很轻,轻得甚至不能算咬,倒像是用齿尖抵着皮肤轻轻地磨。余悸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等到脖颈上的力道开始散去了,才问道:“外面黑吗?”
长久不说话,一开口却在问外面黑不黑。
丹郁有些不悦地晃了下腿,“雾气很重,两米之内几乎看不到前面是什么。”
说着抬眼看了下天空,继续说道:“是白天,但也是黑的,只不过是像被漫天乌云压着的那种黑。”
形容倒是挺到位。余悸点了下头,“那你可以看看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了。”
“哦对!”
紧接着,丹郁开始在衣服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那么,”余悸侧过头,“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对那个孤儿院的弟弟那么的在意了。”
其实余悸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关于这个问题。
而余悸也是真的想知道。
系统想尽办法在提醒他一些事情,用删除别人记忆的方式来告诉他,他的记忆也是被删除过的。但也只是提醒,这样的提醒意味着,他的记忆是不可能恢复的。
删掉的记忆,没了就是没了,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当初和限制系统的那个更高位存在的东西之间,究竟交易了些什么。
或许,答案就在丹郁这里。
如果丹郁足够聪明,就会从这张纸上找到想要的答案,那么与此对应,他也可以找到对应的答案。
前提是,丹郁会告诉他。
被揉搓得不成样子的纸张缓缓打开,这张纸的抬头写着一家精神病医院的名字,似乎是只取了存档记录的其中一页,信息栏里标注着病患由禁闭区ABO专项转入,禁闭区案例标码为A-1-00314。
这些信息的出现,意味着这份病历的确是那位314号的。
丹郁有些吃力地看着上面的字,一点点往下看去,目光落在某段病症记录的自述上后,拧了拧眉。纸张在那个位置被戳破了,看不清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