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中间打开一个手掌大的猫眼,露出一只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睛,直视着光头,声音冷漠不近人情。
“三叔,是我,光头,是江叔……”
光头笑着,语气十分客气,不过对方丝毫不领情,直接关上猫眼,而后,嘎吱一声轴涩声响传来,铁门打开。
这是一位年约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吊带背心,老旧军裤,短发,黑白夹色,显得精神矍铄,带着一只黑色眼套,但另一只眼却是淡漠无波,给人一种看透生死的气息。
“三叔!”光头再次笑着打招呼。
中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关上门,而后转身就走,看也未看张扬和铁熊一眼。
“你……”
看到这一幕,铁熊的火爆脾气马上就上来了,无视他可以,打他骂他都没关系,但如果有人敢对扬哥不敬,铁熊管他三叔四叔,先揍趴下再说。
“阿雄!”
光头微微摇头制止了铁熊,而旁边的光头却是带着歉然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杨哥,他就这样,耳朵听不到了,又是一个人住,长时间下来,几乎和聋哑人没什么区别。”
张扬点点头,表示理解,十聋九哑,多数聋哑人的发音器官是正常的,因为耳聋导致发音不正确,久而久之,就变成哑巴了。
院子里面并非是空旷的,而是排列着一栋栋破旧的石棉排房,曲曲折折,如同进入贫民区的胡同一般,最深处才是那座三层小楼。
一路上弯弯绕绕,路段并不宽敞,很显然,如同外面的密林一样,这片类似的巷道也是独眼中年保护自己的一个手段。
走了大约三分钟,进入小楼一层大厅,大厅很宽敞,却只有两扇窗户,其他窗户刻意被封死,虽然通风不畅,但空气很好。
大厅装饰简陋,却也干净整洁,张扬注意到,右角落一张单人床上,杯子叠得棱角分明,如同一块豆腐块!
这是一个严于律己的老兵!
此时,中年从茶几上拿起一张表格,递给光头。
“这是价目表,你们可以选择,选中自己勾上,然后付钱,留下电话就可以离开了,什么时候货到了,我会通知你们。”
中年的声音低沉沙哑,虽然缓慢,但发音很准确。
“呵呵。”光头干笑一声,接过价目表,笑道,“四叔,这是我的老板,这次想从您这儿拿点好货……”
“我知道!”
中年的唇语十分精准,直接打断光头,说道,“就是因为你们和江哥有关系,我才给你看的价目表!”
“可之前不是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光头小心翼翼说道,又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价目表,又道,“而且这上面的货……”
“嫌货不好?”
韩三的一只独眼猛地长大,缓缓扬起手臂,从光头手中拿过价目表,转身向着楼上走去,声音传来。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
“三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光头见状,赶忙追到前面开口解释,“我老板遇到点麻烦,急需一些好货!”
虽然没有和韩三打过交道,但是在道上,关于他的传说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他的脾气,说不做那就真不做了,哪怕江叔发话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