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笑,不觉唇角也跟着上扬了。
“是跟你有关啦。”
高嘉木垂眼看她。
成荫说:“我的愿望,跟你有关。你不是想确定这个吗?”
心事被道破,高嘉木轻咳一声,别开眼:“也不是——”
“不是啊……”成荫轻笑,捏了捏他的手心,“那我告诉你了。”
我所求所想,我想要的,都和你有关。
“高嘉木。”
“嗯。”
“我可能不是个很擅长表达的人,‘我爱你’这种话,要讲出口,对我来说有点难为情。”
“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会说的。”成荫仰头望着他,一脸认真,“高嘉木,谢谢你来。”
“你来了,我才开始期待未来。”
话落,她莫名眼热。
想起过往,外婆走的那个冬天,是记忆中最寒冷的一年。至亲至爱相继离世,她勉强撑过去,却在次年的某个夜里突然崩溃。安眠药吞下去又割腕,没死成,醒的时候浴缸里冷水凉寒浸骨,鲜红漫了一地。
一个人胡乱包扎了,在凌晨四点钟开车去医院。缝针的时候,她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之后的日子浑浑噩噩,直到遇到他。
他为她的世界一点点上色,每一次交汇都令人感到庆幸,她重新有了喜怒哀乐,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感谢他吧。
天高云淡,飞虫懒洋洋飘过,风好慢。
表白听过无数次,从没有谁像她,让他这样心动。
高嘉木好想吻她,念头一动,他便这么做了。旁边响起戏谑的口哨声,他浅尝辄止,在她懊恼前松开。
漆黑的眸中带着笑,眉梢那颗痣也快活。
“知道了,我也爱你。”
看完斗象台和十二生肖塔,他们就回酒店了。依旧坐的突突车,经过某座城门的时候,司机笑着说那是公元9世纪的建筑,可惜在八几年越战的时候被轰掉了脑袋和桥,就成不了景点了。
他乐观地调侃着,成荫回过头,去看已经落在身后的颓垣断壁,高嘉木举起相机,沉重的历史在一声“咔擦”中定格。
晚餐在酒店解决,洗澡的时候,成荫发现自己被晒黑了。
其实黑点没什么,反正捂一捂就白了,关键她黑得不均匀,只有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脚趾头。
很尴尬,十根脚趾黑得像炭,凉鞋细带处是一道嫩白,再往上成渐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