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在甲骨文密码旋转中轰然洞开,顾长哥手腕上沉香珠的裂纹忽然渗出琥珀色液体。
李清月耳边的星形白花无风自动,将玉蝉振翅声隔绝在三十步外的染缸阵列之后。
“顾大夫好手段。”阴影里转出一个戴着金丝面具的男人,指尖的雷火纹与顾长哥手腕上沉香珠的灼痕一模一样,“可惜这版权局的暗徽,不是几根银针能抹去的。”
顾长哥将醒酒汤凝结的冰针弹向青铜门环,七个甲骨文突然投影在周专家的眼镜片上:“二十分钟后,请张老带着1997年版《世界知识产权公约》到染坊议事。”
***
青石巷飘起细雨时,三十七台机械蚕吐出的金丝已在版权局档案室织成证据链。
周专家推了推映着量子密码的眼镜:“对方用人工智能生成了七万幅相似度92%的刺绣纹样,明天就是国际版权仲裁最后期限。”
“不止纹样。”顾长哥突然将沉香珠按在证物袋的雷火纹拓印上,珠内渗出的琥珀液竟显影出隐藏的《天工开物》水纹秘法,“他们复制了染缸的量子共振频率。”
张导师握着泛黄的公约忽然冷笑:“当年你父亲用雷火纹救的那个外商,如今是国际版权协会的轮值主席。”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证物袋,“这些水纹暗码,分明是那家跨国集团的生物加密技术。”
暴雨砸在染坊天窗时,匿名恐吓信随着机械蚕涌入院落。
李清月正要触碰信封上的青铜锈,顾长哥突然用银针挑起她的发簪划破信纸——星形白花瞬间吞噬了信纸里爬出的纳米毒虫。
“顾先生若继续追查,”虚拟投影在雨中凝聚成西装革履的男人,“贵村申报的非遗项目恐怕要永远留在初审阶段。”
顾长哥将醒酒汤泼向投影,汤水在量子电网中蒸腾成《本草纲目》解毒方:“吴总,记得提醒你的雇主——”他手腕上沉香珠突然射出雷火纹,“三小时前,你们复制的三十七个染缸共振频率,已经通过《齐民要术》的畜牧篇反向污染了总部服务器。”
星空玻璃房顶的金丝突然集体转向,在周专家准备的证据链上织出胜诉判决书。
吴负责人激动地指着正在分解的人工智能刺绣:“联合国非遗名录刚传来消息,我们的草木染工艺全票通过!”
李清月发间的星形白花突然绽放,将漫天机械蚕化作纷扬的喜鹊。
她在《天工开物》水纹投影中抓住顾长哥染着琥珀液的手:“三年前你教我辨识雷火纹时,可没说这纹路会烧人心……”
顾长哥反手握住她手腕上的沉香珠链,裂痕里渗出的不再是毒液,而是《神农本草经》记载的合欢香:“现在学解毒,还来得及。”
张导师站在染坊二楼,看着院里相拥的两人将醒酒汤凝成喜字冰雕。
他摸出手机拍下机械蚕重组的《鬼谷子》残篇,通讯录里“雷火纹患者1997”的号码闪烁三次,最终化作《版权公约》附录里的加密条款。
染缸深处传来玉蝉振翅声,三十七台机械蚕突然吐出带着青铜锈的金丝,在玻璃房顶编织出国际版权协会的新任主席名单——第一个名字赫然是顾氏中医堂二十年前注册的商标。
染坊檐角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七枚刻着甲骨文的铜片在月光下拼成北斗图案。
张导师枯瘦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三寸处,终究将那张加密条款的截图发进了产业联盟的百人群聊。
“后生可畏。”他摩挲着《版权公约》封皮上凸起的雷火纹,从檀木匣中取出尘封的翡翠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