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砂锅泛起青烟,顾长哥屈指轻弹保温杯壁。
黑枸杞茶突然翻涌出金丝菊的纹路,他对着刘民宿工作人员低语:"雄黄酒泼过三处坎位?"
"东南角的搅拌机今早卡死三次。"刘工作人员抹了把额头的汗,袖口沾着糯米粒,"他们说这工地犯太岁。。。。。。"
顾长哥的金针在指缝间转出残影,突然钉入地面裂缝。
七根银针呈北斗状颤动,针尾牵出的朱砂线竟在地面织出九宫格。
他俯身轻嗅钢架上凝结的夜露,舌尖尝到铁锈味里混着冰片气息。
"贪狼吞蟾局。"他捻起染黑的枸杞咀嚼,瞳孔倒映出三十米外板房窗棂上晃动的铜钱串,"劳烦刘哥取五斤陈醋,三斗新米。"
临时板房里的谈判桌泛着桐油味,光头负责人将镀金蟾蜍摆件拍在合同上。
顾长哥不紧不慢展开针灸包,七枚银针突然自行飞起,悬停在每个包工头眉心三寸处。
"诸位寅时饮过雄鸡血?"他指尖敲击桌面,震得蟾蜍口中支票簌簌作响,"眼白泛青,足三里穴肿胀——这是中了冰蟾蛊。"
光头猛地掀翻椅子,脖颈后的刺青泛起蓝光:"少拿江湖把戏唬人!
每平米加价两百,否则。。。。。。"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陈醋沸腾的咕嘟声,混着刘工作人员泼洒糯米的沙沙响。
顾长哥突然甩出金针,刺中光头耳后翳风穴。
对方暴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七窍竟渗出带着冰碴的黑血。
工头们惊叫着后退,撞翻了测算吉时的罗盘。
"昨夜子时,诸位是否在巽位埋过铜棺钉?"顾长哥弹指震飞银针,针尖带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卦象,"贪狼星犯命宫,主破财伤身——王工头家中老母,这两日是否突发心绞痛?"
被点名的矮胖工头踉跄后退,腰间挂着的五帝钱突然崩断。
顾长哥翻掌亮出三枚艾灸贴,精准掷入对方神阙、关元、气海三穴。
艾烟升腾间,工头后颈的冰蟾刺青竟发出惨叫。
"这是。。。。。。"王工头颤抖着摸出手机,视频里瘫痪的老母正扶着艾灸架尝试站立。
他扑通跪地,裤袋里掉出镀金蟾蜍的供奉契约。
苏设计师的激光笔突然射穿图纸,将北斗七星投影在谈判桌上。
她冷着脸展开罗盘造型的平板电脑:"如果按贪狼局重算工程造价,违约金够买下你们七支施工队。"
顾长哥适时推过保温杯,黑枸杞茶已变成琥珀色:"王工头不妨尝尝这醒神汤。"他说话时指尖轻点杯沿,水面倒映出光头负责人偷偷修改账本的残影。
当最后粒决明子落入糯米桶,板房外突然传来铲车启动声。
孙推广员举着直播设备大喊:"各位网友看!
咱们民宿工地连夜赶工。。。。。。"
七名包工头脖颈后的刺青同时爆裂,溅出的冰碴在月光下化作支票碎屑。
光头负责人捂着心口栽倒,口袋里的金蟾蜍摆件竟咬住他中指不放。
"劳烦苏小姐重测巽位风水。"顾长哥将艾灰撒入混凝土搅拌机,转头对镜头微笑,"明日辰时三刻,特邀媒体朋友见证龙脉浇筑仪式。"
北斗星移时,苏设计师的卷尺缠上顾长哥手腕。
她耳垂的紫微垣耳钉映着月光:"我爸说九宫八卦阵差个阵眼。。。。。。"
"可是缺了守阵人?"顾长哥任由她靠上肩头,掌心悄然按住她后腰命门穴。
设计师制服下,墨斗线勾勒的河图纹身正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