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肥硕的身躯撞向配电箱,整个打谷场的LED屏同时播放起顾长哥配错药的监控录像。
“顾大夫上周把陈皮当成了藏红花!”
“他给王寡妇扎针时摸人家手腕!”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赵清荷发现自己的金属徽章正在融化。
那些银白色液体滴落在顾长哥的百草霜上,竟腐蚀出七个排列成北斗形状的孔洞。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顾长哥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染红的银针在八卦阵中织出金色罡气。
阵眼处的《青囊残卷》哗啦啦翻到“尸蛊篇”,泛黄纸页上的甲骨文突然立体浮现,化作流光没入二十台破壁机。
“轰”的一声,所有机器同时吐出荧蓝色火球。
烈焰中的药材残渣扭曲成骷髅形状,又在顾长哥甩出的艾草灰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这才是真正的垃圾分类。”
顾长哥将最后三根银针插入孙老板的曲池穴,看着对方口中喷出的荧蓝色脓血被朱砂绳吸收。
祠堂方向的青铜器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声音,二十张荧光广告纸自燃成青烟,在空中拼凑出半幅《黄帝外经》的拓本。
人群最后的李春桃攥紧了围裙。
她手背上被尸毒腐蚀的伤口正在愈合,倒映着顾长哥身影的瞳孔里,有萤火虫般的光点悄然亮起。
暮色里未散的朱砂绳兀自震颤,李春桃攥着围裙的手指微微发白。
她望着八卦阵中长身玉立的顾长哥,忽然觉得手背愈合的伤口泛起酥麻,仿佛有萤火虫在血管里振翅。
这个总在凌晨四点起来分类垃圾的勤快女人,破天荒地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常年被晒成蜜色的修长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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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夫的银针比消毒棉还烫人哩。"她佯装弯腰拾取碎玻璃,水红色围裙却有意擦过顾长哥的布鞋。
那些被尸毒腐蚀的伤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倒像是特意戴了串萤石手链。
二十步开外的赵清荷突然按住胸前的金属徽章。
方才融化的银质徽章此刻冷得像块冰,映出李春桃眼波流转的侧脸。
垃圾分类推行员咬住下唇,漆皮靴重重碾过满地荧蓝菌丝——那些本该送往焚烧厂的毒菌,此刻竟在她鞋底开出指甲盖大小的蓝玫瑰。
"乡亲们看这个!"顾长哥浑然不觉地举起青囊残卷,泼墨长发间还沾着艾草灰,"孙老板在每袋酵素里都掺了青铜器上的尸毒菌,这些菌丝遇到厨余垃圾就会。。。。。。"
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间。
李春桃踮脚为他拂去肩头灰烬时,带着茉莉香皂味的指尖擦过了耳垂。
祠堂方向传来青铜器的共鸣,却压不住女人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上,那圈新结的淡粉色疤痕正泛着萤火微光。
赵清荷的金属徽章突然发出蜂鸣。
她快步插进两人之间,漆皮靴尖不偏不倚踩住李春桃的围裙系带:"顾大夫,这些被污染的破壁机需要立即特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