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轰然倒塌的烟尘里,刘大柱的嗓门震得屋檐蛛网簌簌颤动:"顾大夫神了!"古铜色臂膀们潮水般涌向仓库,七手八脚拽起瘫软的孙老板。
阳光穿过破洞的彩钢瓦,在顾长哥青布衫上烙下金灿灿的补丁,他弯腰拾起三棱针时,陈教练带着药香的发梢正扫过他手背。
"都仔细着点!"顾长哥突然抬高嗓门,惊得扒拉货架的村民们僵在原地。
他从哑铃堆里抽出根锈迹斑斑的弹簧,指尖蘸着药汁在铁管上画了道蜿蜒的墨线:"按这个纹路敲,再生铁就现原形。"
刘大柱抢过铁锤的架势像捧着圣物,当啷一声砸下去,铁管应声裂成两片蜂窝状的废渣。
围观的汉子们倒吸冷气,二十几双草鞋不约而同往后挪了半步。
顾长哥袖口滑落的艾草香混着铁锈味,在人群头顶织成张无形的网。
"三天后晌午换货。"顾长哥转身时,青布衫下摆扫过陈教练绷紧的小腿肚,"记得用陈醋泡够六个时辰。"他说这话时正对着货架阴影,孙老板缩在角落里哆嗦着点头,后颈银针在昏暗里泛着蜂鸣般的微光。
陈教练噗嗤笑出声,绯红运动服擦着顾长哥胳膊去扶货架。
她腕间药草手串撞在铁架上,叮当声里混着句嗔怪:"二十斤陈醋,你当腌酸菜呢?"顾长哥耳尖微动,指缝间三枚银针精准扎进开裂的仰卧起坐架,陈年铁锈竟窸窸窣窣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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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时,晒谷场已摆满暂借的崭新器械。
刘大柱带着十几个汉子赤膊上阵,古铜色背肌在余晖里泛着药油的光泽。
顾长哥蹲在双杠旁熬制药膏,陶罐里翻涌的田七混着接骨木香,熏得器械上的防锈油都沁出几分药味。
"顾大夫您瞧!"刘大柱突然吼着举起八十公斤杠铃,肱二头肌绷得像要炸开的药囊,"按您说的举重若轻心法,这铁疙瘩跟麦秸秆似的!"围观的汉子们哄笑着去摸他肚皮,说这分明是喝了顾大夫的壮骨汤。
顾长哥捻着艾绒往药膏里添,火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健身如配药,讲究君臣佐使。"他忽然甩出银针钉住晃动的哑铃架,惊得陈教练刚晾晒的草药绷带漫天飞舞,"蛮力为臣,巧劲为君,呼吸才是药引子。"
人群外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赵家闺女攥着蓝花布头巾,偷眼瞧着晒得发亮的腹肌轮。
她身后七八个小媳妇咬着耳朵吃吃笑,有个胆大的突然抓起十五公斤壶铃,学着刘大柱的样子往腰后抡。
"使不得!"顾长哥药杵重重磕在石臼上,惊飞晾药架上的麻雀。
陈教练眼疾手快扶住踉跄的小媳妇,却见顾长哥指尖药粉簌簌落在壶铃握把上——竟是调配给产后妇女的温补散。
暮色渐浓时,晒谷场角落多了个樟木药柜。
顾长哥用银针在抽屉上刻下"疏肝理气健脾化湿"等字样,每个格子里码着对应体质的健身计划。
刘大柱们捧着牛皮纸药方如获至宝,说这比镇上的健身卡金贵多了。
"顾大夫。。。"陈教练忽然挨着他后颈说话,带着薄荷脑味道的吐息扫过他耳垂,"我的药方呢?"她腕间那道浅痕不知何时缠上了靛蓝药纱,在暮色里像条苏醒的蜈蚣。
顾长哥青布衫下的脊梁突然绷直,药杵当啷掉进陶罐。
他反手从褡裢摸出个缠着红绳的檀木盒,里头躺着根浸透药汁的牛筋弹力带:"子时三刻,用当归煮水泡。。。"话没说完就被晒谷场东头的喧闹打断。
二十几个年轻媳妇排成方阵,跟着赵家闺女的口号做深蹲。
月光下她们额头的汗珠泛着不正常的光泽,有个穿碎花衫的姑娘突然踉跄着扶住药碾子,膝盖发出竹节断裂般的脆响。
顾长哥瞳孔骤缩,指尖银针在月色里抖出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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