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匣中取出的羊脂玉简正在案头泛着莹光,映得她眼尾那颗朱砂痣鲜红欲滴。
顾长哥正要说话,忽然发现玉简上映出的星图里,天枢星位置赫然标注着"雪上一枝蒿"的字样。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
在两人谁也没注意的角落,周雨桐那幅未干的《巫山神女图》上,原本空白的面部渐渐浮现出与玉简星图相同的药材纹路。
画中人的指尖,正指向顾长哥口袋里那张写着"七日内需集齐三味引药"的泛黄笺纸。
(本章完)(接上文)
顾长哥的拇指重重碾过玉简边缘,莹白流光在他指缝间忽明忽暗。
天枢星对应的"雪上一枝蒿"几个篆字刺得他眼眶发疼,这种生于雪山绝壁的剧毒草药,早在上世纪就被列入了濒危名录。
"整个滇南的药材市场都翻遍了。"仁心堂的陈老板摘下老花镜,镜腿在玻璃柜台上敲出焦躁的节奏。
柜台里晒干的何首乌在晨光中蜷缩成婴孩状,像在嘲笑众人徒劳的奔波。
周雨桐的银簪突然"叮"地磕在玉简表面,溅起几点星火。
女画家沾着靛蓝颜料的指尖悬在半空,画布上未完成的雪山图正渗出凛冽寒气:"我进藏写生时,在墨脱见过这种花。"她耳垂上摇晃的翡翠坠子映着顾长哥骤然紧缩的瞳孔,"但那里是门巴族的圣山。"
药铺外传来三轮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几个采药归来的山民正卸下背篓。
顾长哥瞥见某只竹篓边缘探出的三七叶片,突然抓住周雨桐手腕:"你说门巴族?
十年前我在羌塘救过他们的萨满!"
手机在檀木诊桌上震动的刹那,正在配药的陈老板手一抖,党参片撒了满地。
视频通话里裹着兽皮袄的老者露出缺了门牙的笑,背后经幡在雪风中猎猎作响:"顾大夫要的圣山通行令,用三斤雷击木灰来换。"
三天后的子夜,越野车碾碎冰碴的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雪鸮。
门巴族少女捧来的铜盆里,通体幽蓝的雪上一枝蒿正在月华下舒展花瓣,花蕊中凝结的冰晶竟天然形成北斗七星的图案。
"当年你祖父用三车粮食换走我们族里最后两株。"药农布满冻疮的手指抚过花瓣,冰晶簌簌落进他掌心的犀角杯,"如今这株长在鹰嘴崖的,可是饮了二十年雪狼血。"
周雨桐突然拽住顾长哥的袖口,画板上的雪山图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脉络。
正当玉简即将触碰到花茎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撕碎了雪夜的寂静——艺术工作室的智能安防系统传来红色预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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