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愿……你还活着……”
“嗯,我还活着。”
张阿婆低低啜泣,“他们说你掉海里了,找了半个多月都没找到,我还以为你……”
“抱歉,让您担心了。”沈愿安慰,“我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暂时无法回家,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给您报平安,以免您老人家和秦舒担心。”
“好好好,你没事就好。那,宴生知道你回来了吗?”
沈愿呼吸微滞,心口涌上密密麻麻的痛意,虽极力压抑蔓延开来的痛苦情绪,开口声音却不可抑制地发颤,“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下落,麻烦您一定,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南城了。”
张阿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说来话长,等我办完这里的事,再回来与你细说。”
“好,阿婆等你回来。”
通话结束,沈愿把手机还给余渡,余渡接过尚有余温的手机,吊儿郎当地开口,“你想做什么,趁我这两天有空,陪你走一趟。”
沈愿迟疑片刻,颔首笑说,“那就麻烦你了。”
她不想太快暴露自己,所以不敢登陆银行社交等账户,毕竟大原科技公司的人追踪ip地址太容易了,只要有登录记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谢宴生发现。
但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去哪里都不方便,有余渡陪在身边,能省下很多麻烦。
更何况余渡专门陪她来这一趟,现在让他走,无疑是过河拆桥。
两人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才打车到警局找涂警官。
沈愿需要了解龚德出逃的前因后果。
余渡没进警局,蹲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抽烟等待。
人声嘈杂的警局大厅,涂警官见到沈愿十分惊讶,“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你,我通过政务系统找到你的丈夫了解情况。那边是助理接的,只说不方便透露。但一个人长期联系不上,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以为你出了意外,眼下看到你平安归来,我心里也踏实了。”
沈愿倾身致谢,“让您费心了。”
涂警官摆摆手,转身往里走,示意沈愿跟上,“你九死一生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龚德的事。”
沈愿跟在涂警官身后,“没关系的,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涂警官叹口气,二人进了一间无人的调解室,等涂警官坐下,沈愿才落座。
“对比结果一出来,我先向上层申请的抓捕令,随后才给你打电话,按理说,这件事只有你我和我上司知道。手续批下来,我去检测中心抓人,哪成想人没了。
据中心的人说,龚德中午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汽车将人接走,机场手续一路绿灯直通国外,出国后又转了几座城市,直到彻底失去踪迹。
我这段时间也在留意他的动向,但到底不是什么大案子,其它地区的同事也没放在心上,龚德的行踪自然就断了。”
沈愿,“龚德的家人呢?”
“一问三不知。”涂警官无奈道,“她老婆是个家庭主妇,对龚德工作上的事一点不知情,孩子就更别提了。”
线索随着龚德的出逃全断了。
涂警官又说,“龚德出逃,我申请查他银行流水。抛开倒卖基因数据的非法收入,他还有两笔大额进账,第一笔50万,第二笔200万。我猜测这钱的来源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提供的基因数据被哪个急需相似基因血型的富豪看上,第二,就是你母亲这事儿……”
沈愿眸光微沉,急忙追问,“200万是哪天进账的?”
“5月12号。”
5月12号,她和张特助一起去警局找龚德对峙那天。
真相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