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骏王……深不可测啊……”
嗯嗯……
史摩思回忆着白天的细节,忽然说:
“没错,太师啊,我也注意到,他身边有个沉默寡言的黑衣剑客,气息内敛如渊,我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浅,恐怕至少是轮海境以上的大能!”
“还有……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中年文士,智谋深沉,也绝非等闲之辈。另外那个年轻侍从,气质谈吐,也并非常人……”
嗯嗯,
阙勤点头喟然,说:“他那些门客,一个个奇形怪状,沉溺于各自的怪癖,看似无用……但我仔细观察,也绝非普通闲散文人或匠人,恐怕也是藏龙卧虎之辈。”
是啊……
齐利深吸一口气。
“这个李然……”
“说他故弄玄虚吧,可那些荒诞举动,偏偏又恰到好处,让我们非常被动,一整天下来,我们竟然没有机会施展?这难道也是偶然?”
这时,
他想起那块油腻的猪皮和生硬的大葱,再想起那寂静无声的“天籁之音”……全身再次难受至极,好像被什么无形绳索绑住似的……
想了一会儿,齐利又说:“可要说他是用装疯卖傻的方式对付我们……这戏,这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了?”
“此人,究竟是真的疯癫荒唐,还是大智若愚,我也看不出来啊……”
嗯嗯,
众人也深有同感,一时不知道明日该怎么办了。按照计划,明日觐见景裕帝,才是此行的重点。
这时,
齐利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叶护可汗的殷殷嘱托——
“若大乾真的外强中干,腐朽不堪,气数已尽,便直接递上战书,我北国铁骑自当挥师南下,问鼎中原!”
“但若大乾尚存一丝元气,仍有不容小觑之处,或有英主潜藏……便呈上那封劝降书信,以激怒李庆……”
就在昨天,他们几乎已经认定大乾不过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可从骏王府出来,想法就完全变了——
这个李然,是不是潜藏的英主?
那些门客、侍从,会不会是将来的文武大臣?
齐利望着窗外的星河,一时分辨不清了。
……
定王府内。
孔达的亲信低着头,将骏王府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报完毕。
李泰端坐主位,本来沉静的脸,渐渐绷不住了。
他原本就因箭术略逊齐利一筹,心中自憋着一股火。此刻听闻那些荒唐至极的待客之道,更是觉得脸上无光,心头烦闷陡增。
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