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少!
我欲呼喊,开口无声!
我欲嘶吼,开口无声!
我欲狂啸,开口无声!
无声,无声,我已出离愤怒!
只想毁灭,毁灭,毁灭了这天地!
毁灭我自己!
多少!多少!
……
……
……
蓦然惊梦,一片朦胧。
不觉泪痕湿,心无凭倚处:“缘为因,缘为果。”
转过酸涩的眼,昏黄的光线中,四壁明明暗暗:“有缘人,有缘人,哈!”
不远处,先生端坐笑谈,然而案几对面,空无一人:“佛说不执表相,佛说无不皮囊,象铃既已认主,你又何必再问。”
一时无声。
这场面,很有一些诡异。
莫虚愕然四顾,一时云里雾里:“先生,这是——”
“啊呀!”忽一跃而起,急吼吼叫道:“先生先生,多少给那大狼二狈掳了去,现下只怕凶多……”
“觉明妙心,妙湛觉行,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
语未落,金身现,一时满室放光明:“哇!”
但见案头前,上方三尺处,当空盘坐一老僧:“空,空悲大师?”
莫虚从来都很傻,几乎活活吓死了:“你,您老这是……”
是空悲,又非空悲,结跏坐莲台,身被千佛衣,瑞气三千道,金光开如屏:“说浮生,问飘零,一觉万年,是梦是醒?”
莫虚自是,万分惊骇,“先生,先……”
先生吟道:“叹浮生,念飘零,叶落花开,无时梦醒。”
空悲合什,不语。
长久注视莫虚,面生欢喜、释然、悲悯、亦有敬畏之色。
……
“这个和尚,叫作行觉。”
“是故生忧怖,是故无忧怖,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可是先生,可是多少,可是……”
“一个着了相,一个着了魔,空悲不得悟,行觉可悟得?”
“金锐火烈,无法无天,行觉着相,不若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