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祭碗和香,尸体早烧的不成样子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罗海正只能在坑边遥祭一番,情到浓时,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已。
贺韬韬看得直皱眉,她知道罗海正和石寿山有多年知己情分,但没想到感情居然深成这样。
真心里又掺杂了算计,一时让人有些迷惘。
一边的石悦心中感慨良多,她对石寿山谈不上有多深的同宗同源感情,她只是觉得心寒和后怕。
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青梅竹马的恋人,为了报仇可以隐忍蛰伏这么久。
人死如灯灭,在她看来,再大的仇随着人死了,就能放下了,用死后焚尸这种极端手段来发泄仇恨,无异于情感扭曲。
她从心底深处感到一丝胆寒和犹豫,这个男人,真的值得自己放弃所有去跟随吗?
她的犹豫全部落在贺韬韬眼里。
感觉到身边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石悦尴尬笑笑:“你一定打心底里在嘲笑我的优柔寡断吧?”
贺韬韬摇摇头:“我是局外人,真正能让你幡然醒悟的只有自己的眼睛和最真实的感受。”
石悦有些不解,透着深深的迷惘:“我以为你会劝我离开石锵。。。。。。”
贺韬韬扬扬眉,冷笑道:“我从不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石悦:“……”
贺韬韬拍拍石悦的肩膀:“走吧回去吧,我让人从中原带了好些药材过来,看看能不能治好你阿弟的伤。”
提到石潭,石悦振作不少。
最近事情太多了,石寿山这边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把重心放在石潭身上。
几人一起回到城主府邸。
石潭的伤依旧没什么起色,换了好几个郎中,下了最猛的药,人是半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等人都散了,石悦留在屋子里陪石潭,贺韬韬只身一人回屋。
尉三悄悄跟来,从怀里掏出蔺止叙给她的信,神情颇为幽怨:“我怎么就变成你俩的信使了呢?又得收粮、还得运药,最可恶的是还得给你们俩尺素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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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环胸,气鼓鼓的。
贺韬韬懒得搭理他,快速将信拆开,看得十分认真。
前半段内容都是公事公办的叙述着身边的公务,只有后面小半段才是真情流露,贺韬韬看到最后,皱着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弧度。
她将信重新折好,揣进自己胸口,回头看见尉三还在屋子里,诧异道:“你怎么还没走?”
尉三一噎:“合着我连信使都不如,送信上门连口水都没有?”
贺韬韬指了指面前茶壶:“要喝自己倒。”
尉三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自然而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边喝眼睛还贼溜溜地转,终是没忍住,说道:“我觉得你把事情搞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