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嘴角竟带了一丝笑意,想必是想起新欢,心中得意的紧。妒火腾腾之下,舌尖当然不会饶了他:“呵呵,你不觉得丢脸,我觉得丢脸。更何况,当时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句话又将他说的青筋爆裂:“别人……你还真说的出口……”
“我做的出,就说的出。你也一样,只能对一个人负责。”
“也就是说,你现在只对他负责,是吗?”他绝望到浑身都在战栗:“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又是一次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常远兆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是啊,你算什么?你不是我相公……这句话可是你亲口说的。何况,现在不是有人对你负责了吗?轮不到我梁伊伊。”说完,她觉得体力已经透支,无法再支撑下去,转身就想离开。
他却又是一把拉住她,声音在空气中发着抖:“好……很好。既然你我都已另结新欢,实在没有必要继续纠缠彼此了,你跟我过来。”
拉着她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见一个字画摊,他走上前,丢了点碎银子,拿过纸笔,表情漠然的刷刷点点写了一段大字,丢下笔,郑重的交在她手中:“这是你从第一天开始,就梦寐以求的……拿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张开手中的纸,一排飘逸的楷体跃然纸上。
休书:常远兆,有妻杨依依。因自身原因,不能与其白头偕老,因此立此据证明,将其休返,可择夫另行婚配,永不反悔。
伊伊捏着这张如千斤般沉重的休书,杵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她感到身后又是一阵莫名的气场扰乱她的思绪,她才麻木的回过头来。
虚弱的萧隽站在她身后,无力的问:“为什么……不向他解释……我们明明……”
她嘴角苦笑着,强忍住快要决堤的眼泪,勉强控制住哆嗦的嗓子对他说:“没什么可解释的,昨天的事,想必你也看见了。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擅长跟别人抢男人。”
他看她逞强的模样,心头一酸,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可你这么喜欢他……不伤心吗?”
“我要说不伤心,那是骗鬼的,我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眼圈一红,使劲嗅了嗅鼻子,为了不让自己站在大马路上嚎啕大哭,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可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你快回去吧,我去买吃的。”
在巷子的另一角,潘竹青露出满意的笑脸。“好样的,这才是我喜欢的女人。”
常远兆如旋风一般刮进常府时,六姨正好在院中无所事事的伸懒腰。见外甥回来,她拖着不方便的腿脚,急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耶?怎么就你一个?我那漂亮的小外甥媳妇儿呢?”
他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自己卧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六姨在后面吃了一惊,刚要跟上去,他又忽然冲出来,对着门外远处的田海喊了一声:“过来!”
田海见他脸色铁青,不敢怠慢,赶紧撒丫子狂奔而来。“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屋里对田海吩咐道:“我马上回营,等我回来之前,你给我把这屋里所有东西都扔了换新的。”
田海一愣:“啊……呃……”
六姨也是茫然吃惊,她从没见过这傻乎乎的外甥发这么大脾气。
“听见没有?”他语气不容置疑,眼底却写满悲哀。
“是,少爷!”田海不敢再多说,只得满口应允。
常远兆回到屋中,径直走到床前,颓然坐下。房里所有角落都是他与那个女人的回忆,到处都残留着她温柔妩媚的影像,到处都能听见她对他娇腻的甜言蜜语。
“相公真好看,我怎么都看不够呢!”
“我好喜欢你呢!”
“我爱你。”
这些曾经让他血液沸腾的情话,如今,却让他感到寒冷刺骨,无法承受。她会对那个男人说同样的话吗?她会吗?她会用那张亲吻过他的嘴唇亲吻别人,用搂抱过他的双手去拥抱别人吗?
想到这些,他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起来。
六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傻外甥这般难过,心中也是非常心疼的。这孩子从小性子木,遇到任何委屈或是心事都不怎么和大人撒娇使性子。这次……“兆儿,到底怎么了?跟六姨说说。是不是你媳妇儿欺负你了?”她只是凭感觉猜测。听她大姐说,这外甥最近被老婆迷得神魂颠倒,宁可与全世界为敌,也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如今能让他如此失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