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弗列德伸手摸了摸瑞塔的头发,温声道:“瑞塔,你有没有事?”
瑞塔摇了摇头,就听她的父亲长叹一声,道:“想不到这次,我居然已经到了力库得,眼看着就近在眼前了。”
瑞塔仔细地盯着她父亲看,见那双温和的眼中露出彻骨的惋惜,忍不住道:“父亲,您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伯爵皱眉努力地回忆:“似乎是从庄园里逃了出来,但逃离的路上,精神一直时好时坏,剩下的我记不太清了。”
瑞塔是真心实意地敬爱着父亲,遂据实说道:“您逃到了法兰托利亚的卡塔赫纳,是陛下带人将你从法兰托利亚追回来的。”
伯爵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看着瑞塔。
瑞塔伸手握住他的左手,道:“父亲,您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几乎以为我要失去您了。”
她说着忍不住流下眼泪,哭泣道:“父亲,究竟是什么那么重要,重要到让您豁出命去,一定要去法兰托利亚?您想要离开,悄悄藏起来不被陛下发现不就好了吗?您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我再也不要看见您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她捂着双眼,泣不成声。
伯爵伸手将她揽在肩头,轻轻地拍着瑞塔的肩膀道:“对不起,瑞塔,我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但是,那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
他哽咽一声:“我不是个好父亲。”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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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回到房间并没有像他口中说的那样,在研究什么药水,他喝了药水,换了睡袍。
动作迅速地爬上床,倒头就睡。
昨晚上一番折腾,很不幸地,他感冒了。
想到今天晚上他的计划,菲尔德赶紧闭眼,养好精神才能有实践的体力。
他沉入梦乡前,还在回忆,自己的魔法阵有没有画错,记得瑞塔是睡在伯爵卧室的外间,最棘手的是这个伯爵十分的难搞,要怎样才能让他配合而不惊动门外森严的守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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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伯爵的卧室。
威弗列德此刻睡得很沉,他陷在软被间神情疲惫。
卧室的一面墙,忽地红光一闪,紧接着浮现出一个暗红的魔法阵,法阵完全显出样子后,才开始悄无声息地转动起来。
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穿过墙壁,缓缓从魔法阵中走了出来。
菲尔德回手用法杖轻点墙壁,魔法阵又再次隐去。
这个魔法阵好用倒是好用,就是画起来有些麻烦,他弄了好久才制成无色的墨水,又分了好几次,才把魔法咒文全部写在墙壁上。
好在他弄完魔法阵的时候,伯爵还住在这间卧室。如果真的让伯里斯带走威弗列德,他每日里辛辛苦苦、偷偷摸摸,一点点地画完的这个魔法阵,就算白搭了。
菲尔德朝着床边悄声走近。
床幔落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菲尔德踮着脚,不得不再走近一些。
他一边犹豫着是要出声叫醒伯爵还是要伸手推醒伯爵,一边撩开了床幔。
宽大的床上,被子向外翻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菲尔德脑后生风,一阵寒意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