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此言差矣。"
一道浑厚嗓音打破寂静。众人回头,只见四皇子秦王萧景逸已离席而立。他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宝剑,剑眉星目间尽是英武之气,与三皇子的文雅形成鲜明对比。
"四弟有何见教?"萧景桓微笑转身,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萧景逸不慌不忙走到殿中,先向皇帝行了一礼,才道:"三哥寻得祥瑞,确是孝心可嘉。只是。。。"他顿了顿,"儿臣以为,真正的祥瑞,不在珍禽异兽,而在边疆稳固,百姓安居。"
萧景琰挑眉:"逸儿此言有理。那你准备了何物?"
萧景逸拱手:"儿臣驻守边关三年,深知父皇心系天下。故此次回京,特备了两件薄礼。"
他一挥手,两名亲兵抬上一个铁箱。箱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匹折叠整齐的布料,赤红如血,在灯光下泛着奇异光泽。
"此乃火浣布,不畏火烧,入火不燃。"萧景逸取出布料,向太监要来烛火,当场演示。果然,火焰掠过布料,却未留下任何焦痕。
百官惊叹不已。萧景逸又道:"此布产自哈喇撒旦国旁的小国大月氏,其王与儿臣结为兄弟,特赠此宝。儿臣愿父皇如这火浣布,百灾不侵,万事顺遂。"
皇帝面露惊讶,亲手抚摸布料:"果然神奇。逸儿在边关,倒是结交甚广。"
萧景逸微微一笑,再次击掌。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接着是一声长嘶,如龙吟般响彻夜空。
一匹通体赤红、四蹄雪白的骏马被牵入殿中。那马神骏非常,眼中如有火光流动,马鬃如烈焰般飞扬。
"汗血宝马!"兵部尚书马文升惊呼出声。
"正是。"萧景逸抚摸着马颈,"此马日行千里,汗出如血,乃大宛国宝。
大宛王听闻儿臣为父皇贺寿,特赠此马。
儿臣以为,父皇治国有如驭马,既需三哥这样的缰绳指引方向,也需儿臣这样的鞭策保持速度,方能行稳致远。"
这番话既展示了自己的人脉与战功,又暗指三皇子只会空谈祥瑞,不如自己实干。殿中百官面面相觑,谁都能嗅出话中火药味。
萧景桓脸色微变,正要反驳,却听皇帝大笑:"好!好一个缰绳与鞭策!赏秦王金甲一副,御马十匹!"
"谢父皇!"萧景逸单膝跪地,又补充道,"儿臣还有一言。三哥方才说儿臣只知武力,实则不然。
儿臣在边关,除练兵外,亦熟读《孙子兵法》,深知上兵伐谋之理。治国平天下,需文武兼备,不可偏废。"
萧景桓闻言,手中酒杯微微一颤,酒液洒出几滴,在锦袍上洇开一片暗色。
皇帝将两个儿子的表现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他缓缓起身,走到两件礼物中间,先抚摸白鹿,又查看宝马,最后意味深长地道:
"桓儿的祥瑞,逸儿的骏马,朕都很喜欢。但你们可知,朕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四位皇子齐齐躬身:"请父皇明示。"
"是你们兄弟和睦,同心协力。"萧景琰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大夏江山,需要的不仅是祥瑞吉兆,也不仅是骏马利剑,更需要萧家子孙团结一心。你们。。。明白吗?"
殿中一片寂静。萧景桓与萧景逸对视一眼,同时跪地:"儿臣谨记父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