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玉佩泛着柔和的青光。老头伸出颤抖的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又缩了回去,仿佛那是什么不可触碰的圣物。
"十一年了。。。"老头声音沙哑,"老朽曾在蒋国公府教过两年书,这玉佩。。。是蒋国公亲自为即将出生的嫡子打造的。"他抬头,眼中满是困惑,"可蒋国公府灭门时,夫人刚刚临盆。。。而大人您。。。"
蒋钰瞳孔微缩。他今年十七岁,若按老头所说,时间确实对不上。
"老丈确定没记错?"
"绝不会错!"老头激动起来,"那年中秋我回家省亲,夫人还有半月才到产期。等我九月返回时,蒋国公府已经。。。"他声音哽咽,"一片焦土。。。"
蒋钰沉默片刻,轻声道:"这玉佩我从小戴在身上。"
老头浑身一震:"那。。。那大人可知自己身世?"
"义父说,我是他在山脚下捡到的孤儿。"蒋钰语气平静,眼中却翻涌着暗流,"当时的我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除了这玉佩,身上别无他物。"
"这不可能!"老头失声叫道,随即意识到失礼,连忙拱手,"老朽失态了。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与十一二岁的孩童差别太大,绝无可能弄错。"
蒋钰拿起玉佩对着烛光转动,突然问道:"老丈可记得这玉佩有何特别之处?"
老头凑近细看,突然指着玉佩边缘一处几乎不可见的凹痕:"这里!原本应该有个小缺口!当年蒋国公特意命人留的,说是玉无完璧,人有缺憾之意。。。"
蒋钰指尖抚过那个凹痕,眼神渐渐深邃。他从小就知道这里有道几不可察的痕迹,义父老蒋叔父说是摔的,没想到。。。
"老丈可还记得蒋国公府其他人的特征?"
老头思索片刻:"蒋国公左眉有一道疤,是当年征战留下的。夫人。。。夫人耳垂上有颗红痣,非常少见。"他顿了顿,"对了,小小姐右肩胛骨上有块蝴蝶状胎记,老朽曾听奶娘提起。。。"
蒋钰猛地站起,茶盏被带翻,茶水在桌上漫开。他右肩胛骨上,正有这样一块胎记。
老头注意到他的反应,眼中渐渐浮现震惊与了然:"大人您。。。莫非。。。"
"天色已晚,老丈先休息吧。"蒋钰突然打断他,声音有些发紧,"此事。。。还请暂勿声张。"
老头郑重点头,眼中已含泪水:"老朽明白。若大人真是。。。真是蒋家血脉,那真是苍天有眼。。。"
蒋钰走出厢房,夜风拂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迷雾。如果老头所言属实,那么他为蒋国公府报血仇有了一个良好的条件。
他握紧玉佩,脑海中闪过这些年的片段——义父老蒋叔对他的关爱。
县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赵铁柱匆匆跑来:"大人!城北发现红莲教的踪迹!他们正在。。。"
蒋钰眼神一凛,瞬间收敛心神:"备马。"无论身世如何,眼下赈灾除害才是首要。
翻身上马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或许,他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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