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欣动作快,洗了澡出耳房,发现雨石已经被叫了过来,在屋外等着贺云鸿。凌欣进了正堂,贺云鸿披着头发,虽然自己穿了便服,带子都没系,敞着怀,坐在椅子上。见凌欣进来,他起身往外走,凌欣忽然很不舍,看着他想跟着他去,贺云鸿路过她身边时小声说:“以后吧……”出了门。
凌欣也知道现在地方太小,耳房在正房旁边,中国古代风水不喜欢盥洗室与卧室或者正堂相通,她开始琢磨改建住宅,怎么弄出个大澡堂来……
张嫲嫲带着个贺府的婆子出了卧室,贺府的婆子手里拿着块折叠好的白布,凌欣有些脸热——她早上才发现自己身体下有巾子,看来是贺云鸿昨天铺的,自己拿了枕边的手巾就给他擦汗了……
张嫲嫲面带着平板的笑容,说道:“方才贺二公子传话过来了,说等三公子和夫人准备好了,给他递个信儿,他再带着老相爷和老夫人过去,三夫人不用匆忙。”
夫人?!凌欣心中对这个称呼是有些抵触情绪的!她还是喜欢被叫“姐儿”或者“姑娘”什么的。现在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夫人!凌欣不得以正经了许多,点头说:“谢谢张嫲嫲!”
张嫲嫲说:“夫人不必这么客气。”
秋树和春花几个人过来,帮着凌欣梳妆打扮,因是喜期,张嫲嫲指点着选了红珊瑚的簪子和两支金色步摇,凌欣穿了喜衣,贺云鸿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往椅子上一坐,春花等人不好意思上前了,凌欣也不想让其他人来动贺云鸿,就笑着说:“我来吧。”
张嫲嫲忍不住笑意,说道:“好。”对其他几个姑娘说:“把衣服拿来就是了,我们在外面等着。”
张嫲嫲带着女孩子们出去了,不久,秋树笑着将贺云鸿的衣服送了进来,搭在了椅子背上,又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凌欣和贺云鸿,凌欣拿起梳子给贺云鸿梳理头发,贺云鸿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低声说:“娘子是个善妒的人呢。”
凌欣说:“当然了!你要小心哪!我可不许别人来碰你的!”
贺云鸿嗯了一声,说道:“你的夫君守身如玉,也不会让别人碰的……”
凌欣一下子笑了,“说什么呢你!”
贺云鸿不睁眼:“娘子可是该多碰碰,为夫等了这么多年……”
凌欣使劲梳理贺云鸿的头发:“你再说!你再说!”
贺云鸿嘶了一声,凌欣赶快放轻了些,贺云鸿问:“娘子可读书?”
凌欣说:“多少读一点点吧。”
贺云鸿说:“那娘子可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何意?”
凌欣又笑,给贺云鸿挽好了发髻,说道:“该是说有人满肚子坏主意的意思……”拿起梳妆台上相配的男式红色发簪,给贺云鸿簪了头发。贺云鸿睁眼伸手一拉,将凌欣拉得坐在了他的腿上,贺云鸿看着凌欣的眼睛说:“真是那个意思吗……”说着,嘴吻上了凌欣的嘴唇……
两个人拥抱着长久地接吻,最后,贺云鸿分开了些,眼睛微开,眼眸如星地看凌欣,低声问:“娘子可有了新解?”
凌欣有些喘息,笑着又吻了吻贺云鸿的嘴唇,小声说:“该是说我心里对你的喜欢……”
贺云鸿一笑,温存中带着一丝傲慢:“比前面的好了些,但是还不算正确,夜里我会告诉娘子……”
凌欣咯咯笑——这个某虫上脑的家伙!使劲抱了抱他,小声说:“别让你父母等着……”
贺云鸿肩膀一松,放开了凌欣。
凌欣站起来,忙理了理衣服,手摸了下头发——还好,没有乱。贺云鸿站起来,去里屋拿出了那个放着结发的锦盒,到了架子前,把檀香木的盒子端了下来,从一个古董花瓶里拿出钥匙,打开了盒子,将那个锦盒放了进去。凌欣好奇地过去看,见里面有一捆绑得紧紧的黑色衣料,不禁问:“那是什么?”
贺云鸿一抿嘴唇,没有回答,凌欣又瞥见一卷卷的纸,都是装裱好的,盒壁边有一角白帛……贺云鸿关了匣子,锁好后放回到了架子上,把钥匙放回古董瓶,对凌欣说:“娘子可不能偷看哟。”
凌欣眨了下眼,贺云鸿对着椅背上的喜服抬了下下巴,凌欣过去拿起衣服,帮着贺云鸿穿了,最后一件是斗篷,也帮他披上。凌欣不怕冷,一身绣得辉煌的夹衣已经够了,就挽了贺云鸿的手臂,一起出了房门。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张嫲嫲李嫲嫲站在廊下,其他的姑娘们在她们后面站了一排,雨石笑着站在门边。
见他们出来了,张嫲嫲说:“三公子,三夫人,我带着李嫲嫲、秋树和春花跟你们过去。她们其他人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