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瑞想了想,看着贺云鸿点头说:“好,有你在,我放心。”提笔签了名。
贺云鸿又连起了两份诏书,都是要求大家不降的意思,柴瑞又签名。然后,柴瑞看了看外面说道:“我得出宫了,不能等小螃蟹了。”
贺云鸿从怀中拿出了给凌欣的信,递给了柴瑞,柴瑞接过来一看,点头说,“我会让人交给姐姐的。”放入的衣襟中。
贺云鸿又写:“我要上城看着你们。”
柴瑞翻抽屉,打开一个暗匣,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枚浮雕蟠龙玉牌,他拿出来说道:“这是龙徽牌,如朕亲临,父皇说是给我藏着的……”他停顿,又说道:“你拿着,可以随意入军中。”
贺云鸿接了,柴瑞说:“云弟,咱们就此别过。”
贺云鸿起身深施了一礼,用笔在案上写:“得胜而归。”
柴瑞一笑:“好。”回身对太监寿昌说:“你今天就跟着贺侍郎。”寿昌躬身称是。柴瑞刚要出门,余公公在门外说:“皇后娘娘到了。”
皇后姜氏抱着明显还带着睡意的小螃蟹来了,在门口气喘地说:“孩子,跟你爹说,晚上回来吃饭。”
小螃蟹张开双臂,让柴瑞抱,童声童气地说:“爹,晚上回来吃饭饭!”
柴瑞将小螃蟹抱过来,像凌欣那样亲了亲小螃蟹的脸,说道:“好!”
小螃蟹又说:“姑姑!”
柴瑞点头说:“好,也让姑姑来吃晚饭。”
姜氏从身边的宫女手上接过一袭斗篷,抖开给柴瑞披在肩上,只在脖子处系了,呜咽着说:“刚做好的,用几件父皇的龙袍拼的,你凑合先穿着,下次我给你做全新的。”这是一条金色缎子斗篷,内衬漆黑,外面是几条张牙舞爪的飞龙。
柴瑞对姜氏点头说:“让娘子费心了。”
姜氏忍着泪,从柴瑞手里接了小螃蟹,柴瑞又看向贺云鸿,说道:“云弟,你护着我的后方。”贺云鸿郑重行礼,柴瑞对余公公说:“还像以前一样,你好好照看他们。”
余公公深礼:“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全心全意!”
柴瑞一转身,斗篷微飘,大步走了。
见他远了,姜氏才抱着小螃蟹哭了,小螃蟹不解,问道:“娘亲为何哭?爹晚上不回来吃饭吗?”
姜氏忙擦眼泪,强笑着:“当然回来,娘这就去让人准备着。”
贺云鸿将几纸诏书拿起,先递给了姜氏。
姜氏一手接过,飞速读过,又哭起来。余公公说道:“请交给老奴盖上御印。”
姜氏哭着摇头:“不……不用!……这些都用不上!……用不上!”
余公公点头:“好,就听娘娘的!”
贺云鸿心头发堵,对姜氏行了一礼,扶了寿昌的手,慢慢地走出御书房,又被雨石扶着上了御辇,往宫外行去。
出宫后,贺云鸿上了寿昌叫来的马车,寿昌知道贺云鸿要去城上观看,就北边城墙去。
往北边的去的路口全被禁军封锁了,凭着寿昌的太监身份和那方御用龙徽牌,他们通过了一个哨卡又一个哨卡。离城门墙近了,路上就能看到成队的兵士,神色紧张地等待着出发,好容易到了城墙下,寿昌被告知,除非有特别的通行证,无论何人都不能接近北边三座城门,就是宫里的牌子,也只能到城门之间的城墙上,如果真有特例,要去告诉赵震等一干人。贺云鸿自然不愿去打扰他们,就到了一处两个城门中间的非要紧处,被验了龙牌,由寿昌和雨石扶着,慢慢地走到了城上。
他上了城,就是穿得厚实,还是觉得寒风激人,不由得战栗了一下。他缓步走到箭跺缺口处望向北方。此时东方放亮,贺云鸿一见城外情形,就像是畏寒般开始颤抖:远方,黑压压地一片骑兵,方阵井然,刀光闪耀。在阵前,建了一个两人多高的木头高台,上面有根柱子。
贺云鸿几乎站立不稳,身体靠在了城墙冰冷的石头上。他身边的雨石倒吸口冷气:“这么多骑兵啊!”
寿昌凑过来,结巴着说:“该有……该有一万多吧……”
旁边一个守城的兵士探头过来说:“这架势,快两万了吧。”
雨石也结巴了:“那……那比……比打败了童老将军的都……都多了……”
贺云鸿觉得身上穿的衣服都如纸片般薄,他的血像是变冷了一般,脸色惨白。
正北城门上,有人向柴瑞赵震张杰等人祥报:“北门外骑兵一万七左右,其他城门外没有发现敌兵。”
他们旁边的凌欣皱眉:“没有发现敌兵?”她的身后,站着杜方韩长庚孤独客等江湖人众。
赵震说道:“他们怕是要故技重施,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