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用金书查看完地点,就悄悄跟上,同时给李萧然和颜金金传了讯息,让他们“不经意”地带着李子祁也往那个方向散散心,反正可以说是对城里不熟悉刚刚好去到那里。
甚至还特意带上了李家祖父祖母,借口么当然就是等去到那个地方颜金金不经意的说出来也想给自己“早亡”的家人祈福。
李明渊看着大家都外出,也想着一起去还能尽地主之谊。
道观后院。
李若兰正与一个黑袍人低声交。
“赵郎那边都准备好了吗?‘移花接木’的法阵材料可曾齐全?”
“夫人放心,一切就绪,就等您把李子祁带出来了。只要取了他的天生剑骨灵根,宝儿就有救了。”黑袍人声音沙哑。
李若兰脸上哪还有半分慈爱,只剩冰冷的算计:“哼,那小子现在对我已经深信不疑,我再哄他两天。
就说带他去寻他生父留下的遗宝,再跟他哭上一哭不怕他不跟我走。
“只是可惜了,他那一身天赋不过,为了我的宝儿,一切都值得。
“他不过是我年少无知犯下的错,一个野种罢了,能为宝儿牺牲,那是他天大的福分。”
冰冷恶毒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了恰好“路过”此地的李子祁还有李家人耳中。
李子祁瞬间如遭雷击,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哈哈哈,那个傻小子还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利用他,不然我父亲母亲怎么可能给我家族的资源,我那个好大哥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为了我这个妹妹到处奔波。
那个傻小子一点用也没有,当初我还以生下他就有把柄嫁给那个人,结果那个人直接抛弃了我,说最讨厌小孩子了。
什么母爱,我巴不得他去死。”
李子祁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那个他渴望了十几年母爱的女人。
野种?牺牲?天大的福分?巴不得他去死?
原来,从小到大每一次的“关爱”,每一次的“利用”她都想好了。
冰冷的字眼,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李子祁的心脏,也扎进了李家人心里原来这就是他们从小疼到大的人。
李子祁在这一瞬间就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凉透,四肢百骸僵硬如铁。
原来那个他渴望了十几年的身影,那个无数次午夜梦回中呼唤的“母亲”。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温柔的笑容,关切的话语,亲手做的羹汤,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目的,只是他这身天生剑骨。
为了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他算什么?
一个错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意牺牲掉的“福分”?
巨大的荒谬感和痛楚瞬间将他吞噬。
喉咙里像是堵了滚烫的烙铁,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若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当她看到李子祁那张惨白如纸、布满绝望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
“祁儿?”她尖叫一声,脸上的冰冷算计瞬间被惊慌取代。
旁边的黑袍人也是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若兰声音发颤,下意识想上前。
“别过来。”
李子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濒死的绝望。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靠近她就会被那份恶毒彻底污染。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恰好”也转过了道观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