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长椅上,徐清聿坐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衣服皱巴巴的,脚上的运动鞋上沾着些许灰尘。
他的头发很乱,脸色苍白,胡渣也冒出了浅浅的一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和憔悴。
平日里笔直如松的脊背此刻下塌,周身那拒人千里的强大气场也被疲惫撕开了一道口子。
病房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已经被病痛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她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透明的管子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连接到床边的氧气机上。
机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小女孩的头发被剃掉了一部分,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下隐约可以看到几道狰狞的伤口。
仔细看,她的手臂瘦得几乎皮包骨,手背上插着输液管,针头深深地扎进她的血管里,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身体。
徐清聿一动不动地坐在外面。
Elliot和Kai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良久,Kai眉头拧成一个“川”字,“Zeph,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清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Elliot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揪住徐清聿的衣领,把他往上提,问道:“Zeph,你到底想怎么样?天天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什么话!”
徐清聿被这一揪,身形晃了晃,却没反抗,脑袋无力地垂着,神情木然,像个断了线的木偶。
nbsp;“你喜欢云听,为什么不告诉她?”
Kai赶忙上前,用力掰开Elliot的手,把两人隔开,着急地说:“Elliot,你先别冲动!这里是医院,不要吵架。Zeph他现在心里不好受,咱们有话好好说。”
Elliot狠狠甩开徐清聿,烦躁地抹了把脸。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满脸怒容,手指着徐清聿道:“他再这样下去,人都废了!”
徐清聿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Elliot继续说道:“你以为你不说,她就不会难过吗?她现在一定以为你抛弃了她。”
“你以为把财产转给她,签了离婚协议,她就能好好过日子?”
“你不解释清楚,她只会觉得自己被你无缘无故丢下。”
徐清聿低垂着眼,指尖摩挲着手机,嗓音低哑:“……她会过得很好。”
Elliot被他这句话气笑了:“她过得很好?你亲眼看到她笑了?你亲耳听到她说她不难过?”
“你以为你消失了,她就能马上释怀?”
“感情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病房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徐清聿神色一变,下意识地站起身,透过门缝望向里面的女孩。